阴暗,我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就算我问她也不会告诉我。对我来说,她永远是个谜,我无法把握她的任何东西,猜不透,看不懂。”曲莉也一边嚼着和尚菜一边说着大俗话。
“她有很多时间去旅游?”
“是啊,她跟几个朋友一起开专营店的,专门卖体育用品和旅游产品,几个人都还没结婚,都是那种性情,想开店就开店,不想开就关门去玩,潇洒得不得了。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一看见她,一听到她就自然而然变得很快乐。她是个幽默风趣的人,思维很活跃,很有自己的看法。可是那种活跃只限于去吃喝玩乐的时候,要认真起来,她是很沉默的,她可以几天都不说一句话,所以,你永远无法知道她的心思。在我结婚前的那半年,我旁敲侧击试探过她好多次,她都毫无反应,那段时间我特别烦躁,就经常找她倒苦水,她说我应该找个男人来倒。我很受伤,就结婚了。那半年我哭得像个死人一样。”
“你确定她对你没那个意思?”我停了筷子。
“应该没有,我分析不出来。她高中毕业后就从来不会主动找我,其实只是在榕树下的那一次是她主动的,后来就都是我找她,可是我们去玩的时候她会很照顾我,有时候还会紧紧抱住我,她的力气好大的,呵呵,被她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太美了,让人想就那样死掉算了……有时候她也会这样抱别人,我就会赶紧跑开或转过脸,我受不了,怕自己会发疯。她让我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我的情绪完全由她控制了。”
“曲莉,出来吧。”我不吃了,就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出来呀?出不来的。要能出来我早出来了。刚结婚的那两年,我一次都没见过她,电话也没打过,我怕一见到她,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崩溃了。我坚持了整整两年没跟她有过任何联系,一天到晚就忙着家务、孩子、上班,把自己变得像个机器人一样,结果弄得腰酸背疼一身毛病,我老公看着难受就叫我去找老同学老朋友玩,就这样我就又跟她联系了,我的老同学老朋友其实也不少的,但能给我快乐让我喜欢去交往的只有她。三十二岁结婚以前我的世界只有她。没跟她联系的时候我像个死人一样,跟老公在一起干那个也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就说我是性冷淡,叫他随便到外面找女人,他爱怎么样我都无所谓。这一年多我们重新联系上以后,就天天在□□聊天,整天开一些暧昧的玩笑,感觉心情很好,竟然变得很有‘性致’了……我想,如果这种状况能持续下去多好啊,生活能够这样我就很满足了。”曲莉笑得像一朵用酒浇开的花。
“你喜欢暧昧。”我又拿起了筷子。
“是,不仅是喜欢,还迷恋,暧昧的感觉是最好的,可以令人回味无穷,像捉迷藏一样,充满着情趣。”曲莉并不回避,还笑得灿烂。
“砂锅淮山回锅肉,你们的菜上齐了。”服务员小姐再次进来说道。
“这个菜很好吃的,我每次来都会叫。你试试吧。”曲莉笑着介绍。
砂锅淮山我没吃过,我曾吃过这儿的拔丝淮山,甜甜的,感觉比其他做法容易接受。可淮山这可替代米饭充饥的东西,还能做成怎么样呢,不过是咸淀粉还是甜淀粉罢了,最多也就变成酸淀粉或者辣淀粉吧,怎么变也只是淀粉。
砂锅里的油还在“嗞嗞”地响,切成长条的淮山和小片的回锅肉在急切地上下微颤,当然了,火烫屁股嘛。我伸出筷子,将其中颤得最厉害的一块拯救上来。这淮山怎么看也不像淮山。首先切的样子就怪,长条,扁却不平,切面微微隆起,像竹片,对,称其为竹简倒有点合适。颜色也怪,不是通常情况下的实心奶白色,而是带点通透的青白色,仿佛糖渍冬瓜条,又像棉絮状青白玉条。似乎构造和营养成分都不一样,分明是煮过了,可并没有细腻淀粉结块的感觉,筷子往上一划,那黏糊糊滑腻腻的一层分明是生淮山特有的物质……我重新把淮山从碗里夹起来,放嘴里轻轻咬了一口,进嘴的淮山脆生生地响着,仿佛放回山野的猿猴一样欢快雀跃,黏糊糊滑腻腻的东西混着唾沫满嘴流淌,缠绵亲昵地纠缠不止。一种特别有意思的感觉,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坏,说不上美味却特别新奇,让人忍不住再来一口,再来一口,这么几口下来,竟然觉得相当美好……
“好吃吧?”曲莉看着我,好像要等我肯定了好吃她才有心情动筷似的。
“挺好,估计这东西吃着会上瘾。”我肯定地点头,发现自己正在上瘾中。
“我也觉得。”曲莉终于拿起筷子伸向那热腾腾的砂锅。
“这是淮山?”我又夹起一块,满嘴满眼困惑。
“是啊,是淮山,我们煮不出来这个味道吧?”曲莉说完愉快地咬了一口。那声脆响隔了桌子我都能听到。
“它不是淮山。”
“当然是啦,菜牌都是这么写的,就是做法特别嘛。”曲莉笑我。
“也许它应该叫做,暧昧淮山。”我一边鼓动着口腔一边说。
“对,暧昧,最好吃的味道。”曲莉大笑。
对,这暧昧淮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淮山,如果它真的是淮山的话。我们热火朝天地默默沉浸在淮山的暧昧而美妙的味道中。好长一段时间,这小房里就听到淮山幸福献身时的惊叹声和我们欢快咀嚼时发出的多种奇妙声响,当然还
喜欢天台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