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暗淡的灯光,和生硬的水车声。
听着那水车声,一下一下的转动,唐宋的肌肤上蒙上了一层寒意。
“这里……”唐宋站在原地轻声问着。
沈懿目光看着右边那扇竹门,幽幽道:“到了,她就在那里。”
唐宋顺着沈懿面朝的方向,看着那扇门,只是看着这方向,便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那个梦里她站在的的地方。这间房……是那个女子的房间,目光无意间瞟到沈懿站着的位置,唐宋心里猛的一颤。
为什么这个背影看着这么熟悉,好像与那一夜出现庭院里的身影重合了。
——我平日经常来这里。
那个女人死了,难道尸体在这里?
如果这里是自己前世和安雅生活的地方,那一会儿看见的尸体……
唐宋简直不敢往下想。
沈懿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唐宋,抬手推了下眼镜,问道:“怎么了?”
唐宋缓过神,表情不太好:“没事,只是这里是哪里?”
“你不是好奇?在这里,住着一个人,在我看来她便是三大家族的女主人。”
房门被沈懿推开,在安置床榻的地方,安放了一具通体晶莹剔透的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位女子。
唐宋站在原地,远远的盯着那水晶棺内的轮廓,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第116章雅唐番外,唐朝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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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乃天研生,为天之贵物,人体象八封。人性生于阳,人情生于阴,人的命运分为“寿命”、“遭命”、“随命”,三命均为天定。”
均为天定!?
时也命也,人这一生终归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未可知……
……
卓瑶伤的确实不轻,虽然退了烧,但依旧昏迷不醒,反而情况越来越糟。
一连数日,桑邪前后请了三名大夫来瞧,开了几副药,都未见成效。快失去耐性的桑邪,想直接带卓瑶去长安城内寻访名医,安雅却拦住了她。
“莫要乱来,伤了元气恐怕更不妙。”
房内只有青灯一盏,安雅静坐在竹椅上,翻阅古籍《白虎通》,思考班固所述,以阴阳五行为基础的命运论,似有些感慨。
望着窗外一片漆黑,隐约可见飘零的雪花,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都是些庸医,当真无用!”桑邪面色不佳道。
安雅抬眉,将女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合上古籍平放在一边,浅笑:“从未见你这般躁动,倒让我有些好奇,你与她只见过两次,全因她是裳璃转世才会让你这般上心?”
桑邪沉了沉眉,托腮望着窗外,似有心事般,轻叹一声。
“我看过她掌纹,她确有此劫,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想来……明日再去请一位大夫,就会有成效。”安雅难得见桑邪如此打蔫,眼角含着笑意,轻描淡写道。
听见这番话,桑邪面色不太好转头看向安雅:“那你为何不早些说?”
安雅一脸无辜抬起手,指了指上面:“天机,不可泄露。”
桑邪白了她一眼,继续看着窗外漆一片漆黑,她才不信安雅会怕这个。僵尸本不属六道,就算老天有心算这笔账,也算不到她们头上。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既然安雅说没事,想来卓瑶便不会有事,桑邪心情不受控制好了起来,就没有跟她计较。
“那明日我再去请。”
安雅见桑邪兴致突然好转,摇头言道:“万万不可,你已三四日未饱食,明日又是正月十五,很难请到大夫出诊。若拒绝你,我真怕你又杀生,徒增怨气,还是我去罢。”
女子又将书籍捧在手中,抬起手轻撩鬓角的乌发,这动作预示桑邪莫要再多言。
桑邪:“……”
次日一早,晨光透过窗口渗透到房间内,安雅推开竹窗,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眉头微皱。
没想到这雪飘了一夜不仅未停,还更大了。
她先从柜子里拿出氅衣斗篷披在清雅素衣之外,随后抬手在颈前系了个精致的蝴蝶结,将后面的斗篷帽戴上,她本不想这般,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被人看作怪人。
拿起竹伞,刚要出门却被桑邪唤住:“雅……有劳。”
很少见桑邪这般客气,安雅唇角微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怕她不是裳璃,我也不会见死不救。只是……”安雅沉眉思考后面的话,稍稍顿了顿……
“只是什么?”
安雅轻叹一声,这哪里是她所担心的事。撑起伞遮在头上,宛若仙子般站在鹅毛大雪下,转身看向桑邪,淡道:“好生待她,若醒来,莫要让她再受刺激。”
桑邪站在原地,目送渐行渐远的安雅,那白色的身影仿佛与天地合为一体。
细琢磨安雅刚刚一番话,有些不解,卓瑶这般并非是她所伤,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些话?
桑邪并没多想,走上台阶,刚刚并未发现,这么随意一踩,积雪几乎要没了靴面,抬手拍去鞋面的积雪,回到房门内,将门紧闭。随后无声的来到里屋,因为生炭的缘故,房间里格外温暖,她望着榻上沉睡的容颜,不禁轻轻蹙眉,又一次失了神。
回想从出墓之后所发生的事,难道真如安雅的言外之意,是她让卓瑶如此?
桑邪想不透,亦看不透。
……
这雪比想象中要大,安雅竟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来到长安城外。周武王朝的旗帜,在城楼上迎风轻扬,不惧风雪。经历了那么多岁月和改朝换代,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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