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算了一下说:“她四天没有联系我了。”
盛逢时问:“你以前说你交到过朋友,现在偶尔还联系?”
“对,有两个人现在还联系。我没有像姚若瑜那么主动的朋友。”袁木忽然举着锅铲愣了愣,然后说,“其实有过一个,您见过的,我们去看电影那天。”
盛逢时立刻便想起来了,那天袁木看了那个女生很长时间。盛逢时甚至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叫郑樱。
袁木说:“她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也是室友,性格非常开朗,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和她关系不错。”
“后来怎么生疏了?”盛逢时记得当时袁木的反应,那可不是遇到朋友的表现。
“有一次上完晚自习我和她回宿舍,忘了什么原因,回迟了,碰到班里的一对女生在,嗯,亲。郑樱答应她们不外传,也做到了,可是后来只要没有其他人,郑樱就对她们冷嘲热讽,我不能接受,所以和她疏远了。”
盛逢时怔了片刻,说道:“是这样。”
“嗯。”
“你和那两个女生不是朋友?”
“不是。”
盛逢时问:“你不能接受的是不平等对待?”
袁木说:“她们没有伤害郑樱,郑樱却认为她有正当权利去伤害她们,我不能接受主动伤害的行为。”菜全部做好了,袁木端一碗汤,盛逢时端菜,一起放到餐桌上。袁木去盛第二碗汤,米饭也已经熟了,盛逢时打开电饭锅盛饭。
饭菜餐具摆齐,两人坐下吃晚饭。
吃饭时候两人是不说话的。盛逢时心里有很多句,话到喉咙都被饭菜压了下去。袁木的手艺好,比她预想的好,甚至比食堂还要可口,盛逢时非常愿意吃第二次。袁木带来的菜还够做一顿两个人吃的饭,盛逢时心想,如果袁木提出明天过来做饭,她就答应。
饭后袁木请求洗碗被拒,站在一旁看盛逢时挤洗洁精。
“去坐。”
“我想看着。”
“洗碗有什么好看的?”
“我做饭的时候,您不也在看我吗?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盛逢时没话好反驳,默许袁木继续待着。
袁木说:“天气预报说明天多云,我们能出去踏青吗?”
盛逢时问:“多云算天气好吗?”
“我问过邹琪,她说阴天出游也很好。”
“你想去哪里?”
“附近的公园或者……”袁木听到手机铃声,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盛逢时冲着手上的泡沫:“我的手机在茶几上。”
“我去拿。”袁木小跑过去小跑回来,电话还没有断。盛逢时双手已经擦干,接过手机一看名字,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电话一经接通,立刻传出了半方言半普通话夹杂的焦急嚷嚷声,袁木根本什么都没听清,看着盛逢时眉头紧拧对电话说:“张阿姨,你先不要说话,好,冷静下来,现在用普通话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岳老师进医院了!都怪我,我出门买东西没注意,都怪我……”
“先别说这些。”盛逢时强硬地打断她的话,“你告诉我,在哪个医院?”
“哦,在,在省人民医院。”
“你在哪?”
“我刚出门,我不知道,我……”
“你现在打车去医院,我也过去,路上我再给你打电话,你手机不要离身。着急没有用,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好,我挂了。”盛逢时挂断电话。
“我和您一起去。”袁木马上说。
盛逢时没浪费时间:“好,换衣服我们走。”
袁木跑到阳台摘下自己的裤子,到书房换上,然后去门口穿鞋,盛逢时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叫住她:“我给你拿了新袜子,湿的不要穿了。”
袁木迅速穿上袜子和鞋,背上包开门,盛逢时拿上包和钥匙,两人下楼打车。
在车上盛逢时给张阿姨打电话问病房的位置,袁木掏出纸笔记下来,张阿姨还没到,除了知道是骨折其他的也两眼摸黑,盛逢时就先挂了电话。车轮碾过积水激起水幕遮蔽了窗户,盛逢时面色严肃,盯着面前座椅的背面一语不发。袁木心中担忧,可现在着实不是问话的时机,见盛逢时手指发白,便握住她的手背,盛逢时受惊似的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翻转手掌扣住了袁木的手指,对袁木抿了抿嘴唇。
终于到了医院,两人赶到病房,盛逢时却在门外停了一下,袁木差点撞在她背后,反应很快地闪到旁边,问:“我不进去?”
盛逢时犹豫了很久,对她说:“你留在外面。”
“好。”袁木坐在门口排椅最靠边的位置,仰头与盛逢时对视。盛逢时的眼神太过复杂,袁木望着只觉心里生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继续坐在椅子上而不是过去抱住她。
袁木说:“进去吧。”
盛逢时点头,推开了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袁木坐在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里面是谁,不知道盛逢时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她能为盛逢时做些什么。
然而很快门又打开,盛逢时朝袁木伸出手说:“你进来。”
袁木立刻握住她伸出的手,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睡着的老人,尽管陷入睡眠,她的眉间仍有深深的“川”字,两道法令纹从鼻翼刻到嘴角,面容刻薄令人生畏。床边还站着一位妇人,年纪也很大了,满脸慌张焦虑,两手相互扣着,见到她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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