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快点醒过来,你听到了没有!!……”天!不要吵我,我的脑袋痛的像要爆炸了。
“醒来……快给我醒来!!再不醒来,我就把你千刀万刮,拿去喂狗……醒来!醒来!醒来!你听到了没有!!”耳边的咆哮声音越来越悲凉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愤怒了。
我心下一紧,这是谁呀?干嘛这麽悲凉这麽绝望这麽愤怒?
“木槿……”
“醒来……”
“贱人……”
“贱人……”
声音闷闷的沙哑,像在哭泣。
“贱人……醒来!听到了没有!!”
谁在哭?
不要哭了,好悲凉,我不想听。
口口声声骂著贱人,为何还要为他口里的贱人哭泣?矛盾,真真是太矛盾了。
呜,脑袋好痛,不想思考,不能思考,不要思考,我要休息,要休息。休息。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逐渐清明了起来,沈浸在混沌里的意识苏醒了过来。
缓缓睁开了眼睛,莹白的光线让我无法抑制的落下泪来。
待眼睛渐渐适应光线後,我才再次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古典的卧室,古典的床榻,古典的被褥,床榻前还趴伏著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沈如冶……”嘴巴比脑袋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趴在床头的沈如冶很敏锐,我一出声,他立马就抬起头来。
“啊!”沈如冶的眼睛又红又肿,嘴唇深深龟裂,下巴上胡渣乱成一团。这样狼狈的他吓了我一跳。
他的眼睛猛的晶亮,里面盛满了狂喜。
倏地,他冷下脸,粗蛮地揪起我的头发,把我整个人从被褥里揪出来,拳头一握,狂风暴雨的往我的肚子上砸来。
“唔!”锥心的疼痛遍布四肢百骸。
“贱人!”紧接著,他扬手甩我一耳光。
“啊!”我的身子像根木头一样的从床上滚落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完全反应不过来。
随後,他蹲下身来,我以为他会继续打,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想不到的是,他只是伸手把我抱上床榻。
我吸了吸气,忍下了疼痛,把脸转向床榻的里边去。
他愤恨的粗喘了一声,一手揪著我的头发,一手捏著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扭过去,面对著他。抬起手再次狠刮了我一耳光。
这时候我迟钝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我苦笑一声,静静看他,道:“要杀要刮,给个痛快吧。”
“怎麽?你想一死了知?嗤!没这麽容易。”沈如冶冷笑,扯动龟裂的嘴唇,缓缓流出血来。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好狰狞。
我心下一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谁允许你装死了?”他再次揪紧了我的头发,令我的头皮隐隐作痛。
我蹙眉睁开了眼睛,问道:“你想要怎麽做?”
他狠狠瞪我,许久後,才冷冷勾唇,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世上死不是最痛苦的。”
“呵。”我笑笑,没再说话。是呀,有时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他眯了眯眼,站直了身子,对外面吼道:“来人,备饭。”
“是。”门外有丫鬟应声。
沈如冶快速地吃了一碗燕窝粥,又命人送来一碗稀饭,强行揪起我的头发,把稀饭灌入我的喉咙里。
“咳、咳!”我难受的直咳嗽。
“滚里边去,别妨碍爷睡觉。”沈如冶粗鲁地抬脚把我的身子往床榻里边踹。
“唔。”好痛,我蹙眉直呻吟。
我躺在床里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害怕被他再次狠踹一脚。
战战兢兢了好一会儿,只听他呼吸声绵绵传来。
我有些愣,他睡著了?
他看起来很累。为什麽?
“二奶奶,吃饭了。”翡翠端了一碗稀饭进来。
我蹙眉问道:“为什麽又是稀饭?”以前顿顿山珍,现在顿顿稀饭,而且没有一点配菜,只有白白的一碗稀饭。
翡翠把头压的低低的,没敢说话。
看她这样子,定是沈如冶交代只能给我吃稀饭了。
我接过稀饭,快速地把稀饭吞下肚去。别问我为什麽这麽没骨气,我实在是饿的慌,每天早上一碗稀饭,中午一碗稀饭,晚上还是一碗稀饭,能饱才是怪事呢。
“二奶奶……”翡翠眼眶红红的落下泪来。
见她如此,我心下暖暖,笑了笑,说道:“傻丫头,你哭什麽。有些穷苦人家只吃树皮树根呢。”我有稀饭吃,已经是很好了。
这时候,我不由想到,我这个做主子的,一天只能吃稀饭,那丫鬟呢?
“你们不会没饭吃吧?”
翡翠的身子顿了顿,低低地说:“我们和夫人吃的一样。”
我愣神了。
许久以後,我才回过神来,“我的那些嫁妆呢?”我的嫁妆很丰厚,按理说不应该饿肚子的。
翡翠摇了摇头,说道:“二奶奶,二爷下了命令,您有再多嫁妆也没用。”也就是说没法用钱收买下人,弄饭来吃。
“……”我咬著唇,没说话。
翡翠犹豫了半响,说道:“二奶奶,二爷对您其实挺好的。”
“扑哧!”我笑了,还真是个大笑话啊,沈如冶对我挺好?
“二奶奶,您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在你昏迷的那几天,二爷不吃不喝得守在您身边,只到您醒来时才喝了一碗燕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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