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掠过一丝促狭,垂下蜷曲的眼睫毛。
他不说话,清河心里的猜测就更深了——这么小就一个人住,也不知道父母还在不在。她的目光变得非常同情,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说,“不管怎么样,上学是一定要去的,有什么困难的就告诉我,我是你的老师,一定会帮你的。”
白一彦静静地听她说完,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清河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老师。”白一彦慢慢说道。
清河没有多想,接下来又交代了一些简单的事情,叮嘱他星期一一定要去上课,就和他告了辞。说到底,她虽然是他的老师,他们之间却不算很熟。
出门的时候,她在走廊里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有些不确定地问,“一彦,你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生锈了,我怎么闻到一股铁锈味?”
耳边似乎还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四处看了看,皱起纤秀的眉,幽黑的睫毛在雪白无暇的肌肤上扑了几下,习惯性地捏了颊边的一丝头发。
白一彦眼底的笑意深了点。
刚才没有在意,现在借着光线仔细看看,才发现这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老师。怪不得同桌那个王胖子天天在他耳边烦,一说起来就两眼发绿光。听说是半年前从北方的大城市来的,也不知图什么。
“……可能是下水道的管子生锈了,一会儿我看看。”白一彦微笑着说。
清河没想别的,叮嘱道,“那你好好休息,把之前空掉的功课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下个礼拜有一场测验,准备一下吧。”她写了张纸条递到他手里,还留了个地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也不要一个人扛着。星期一一定要去上课,知道吗?”
白一彦斯文地点点头,一直把她送到门口的巷子外。
清河慢慢走远了,纤柔的背影消失在巷道深处。她一向比较保守,身上还穿着及脚的长裙,白色为底,边角处缀着淡淡的紫色,被风吹得在风中飘扬,露出脚下自己编织的草制凉鞋,仿佛晴空下一片片飞舞的花瓣。
白一彦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缓缓地把门关上。
二.黄雀
只有一个人的屋子,比刚才更加寂静。
“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白一彦在大厅里换了鞋,穿着长靴,慢慢踏过走廊,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气味一下子浓郁起来,漫开在走廊里,就是清河刚才闻到的味道。不过,不是铁锈味,而是——血的味道。
昏暗的浴室里,安静地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顺着发黄的地砖缓缓淌到门口,流进了开槽的砖洞里。
一道道暗红的血迹,混着新鲜刚流出的,在地上斑斑驳驳。浴缸里的水也满了,被血液染出透明的浅红色。
他按下了灯的开光,狭小的空间一下子亮起来。原本昏迷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也因为这刺眼的亮光而难受地睁开眼睛。
白一彦俯下-身,修长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醒了,睡得怎么样?”
他的手脚还被捆着,嘴上封了黑色的胶布,只能惊恐地睁着双眼睛,双脚死命在地上挣扎,想逃到角落里,只想离他远一点,仿佛眼前人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而是什么修罗恶鬼。
白一彦也不勉强,就任他一直缩到角落里,拍了一下手背垂在膝盖处,眉眼弯弯地笑着,似乎看着个任性的孩子。
“你怕什么?你我无冤无仇,我抓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一会儿我撕开你嘴上的胶布,你不能叫,同意的话,现在就眨眨眼。”
男人死命睁着眼睛,拼命地开合了几下。
白一彦笑了,“不用这么大幅度,我看得到。”
说完,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
男人动了动嘴唇,舒缓了一下麻木的嘴唇,神经还是紧绷着,仿佛一根快要崩断的弦。从台北远道而来,原本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任务,出来的时候,他就是抱着旅游的心态,顺便泡上几个水嫩的妞,想不到会在路上碰上这种事情。
他是在兰江三闸口的一艘游艇上被抓的,当时内部正在举行一次拍卖会。他用十万台币拍下了一个内地的少女,包下了一个高级vip包厢,正打算好好享用,脑子一昏就晕了过去。昏迷前,他只喝过一杯那少女递给他的果汁。
之后就被这个少年带到了这里。
“看来,你也清醒地差不多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白一彦起身坐到浴缸边上,伸出脚尖,勾着他的下巴慢慢抬起来,“你是从台北来的?”
男人点点头。
“李一雄的人?”
“是。”
“货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男人脸色惨白。
“好好合作,我不想动粗。”他温声道,双手交叠,轻轻盖到膝上。
男人嗫嚅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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