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我们出门去逛逛?”红袖觉得这院子里实在是太冷清了,新年的气氛一点没有蔓延到这里。小姐甚至笑意都那么勉强,似乎在强颜欢笑而已。
“不用,你想去就去吧,我有些累,歇一歇就好了。”
红袖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出去,连忙转移话题道,“听说今个儿杜公子要行加冠之礼,也不知道热闹不热闹。”
孙晋江闻言微微皱眉,加冠,那岂不是今日该是他的生辰?
二十弱冠,不愧是杜太傅的儿子,手段这般高深了已经。
“去帮我买些东西回来,另外再去打一壶酒。”
红袖虽是好奇,却不敢过问,只是不放心似的瞧了孙晋江几眼而后才慢慢离开。
孙晋江还是有些迟疑,他们之间的确很是冷淡,而这冷漠是来自双方的,孙晋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便什么都没做,只是每日里熬过一日便是一日了,乾元三十年已经被他熬到了不是?
也许,他还会像上世一样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只是这辈子,心里到底是不一样了的,他淡淡想到。
红袖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主子正在厨房里忙活,那冬衣越发的不合体了,更显得孙晋江瘦了一圈似的。
“主子,你这是要给奴婢做好吃的?”
明知道红袖是在故意逗自己,孙晋江还是不禁一乐,唇角的笑意如春风化开了寒冰,吹皱了一池春波荡漾。
“不怕吃胖了将来没人敢娶你?”孙晋江调笑道,只是好一段时日不曾动手,只看着越发觉得这年糕竟是难看了些。
“奴婢呀,这辈子就随着主子你了,才不想什么嫁不嫁人的事情呢。”红袖打心眼里心疼自家主子,明明是个男儿郎,却被黑心的老爷当成姑娘来养着,就只是为了联姻而已。
他怎么就不想想,若是到时候杜太傅知道了这事情,岂会对主子有好脸色?就算是杜府为了颜面不会传扬出去,可是主子这辈子却是完了呀!
大好的少年郎,就这样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陷害,任谁不会觉得心痛?
本该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却要装作女儿家,还被自己误会成石女。红袖想想就想要给自己两巴掌,让她这么笨。
一个“嫁”字让孙晋江神色微变,红袖瞧着不对连忙岔开了去,“小姐你不知道。今个儿街上可热闹了,说是平遥公主要大婚了,听说驸马爷是薛家的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咱们上次遇到的那个薛家二公子,那可真就是好玩了。”
平遥公主下嫁薛家?孙晋江皱了皱眉,想起酒楼里薛二公子那一番话不由莞尔,“也许是她的幸运呢?”薛二公子虽是纨绔了些,可到底平遥公主出身皇家,定不会受委屈的。
“也是呀,嫁到薛家,那可是花不完的银子,可真是好的很。”谈及银子,红袖不由还是觉得肉疼。他们的银子,又要花光了。
孙晋江闻声知雅意,不由笑了笑,“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穷苦,你何必羡慕?”都以为宫廷是泼天的富贵,可是那些不受宠的宫妃不一样是连份例都被有权势的太监们克扣吗?主贱被奴欺,光鲜背后总是有见不得人的光的。
一顿饭菜孙晋江收拾了大半天,只是红袖知道孙晋江是在等人,便悄无声息地搬着小板凳吃了就离开了,只是一个多时辰后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她去前厅看了眼却见孙晋江支着下巴在那里发愣不由得眼眶一酸,想要进去却又不忍心。
主子在等着杜公子,可是今天她特意去了太傅府,府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热闹非凡,都是来恭贺杜公子加冠之礼的。
红袖特意请人把寸心喊了出来,却见他也是一身酒意,胡说八道似的说是要忙活一天。
烛心忽然爆出了一个灯花,孙晋江恍惚了一下,抬头望去却见门前空无一人,他不由失声一笑,只觉得那灌进来的冷风似乎把他的心都冰冻了似的。他不由缩了缩肩头,却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孔雀绒的披风。
“你是在等我回来?”他沙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沙哑的声音,像是孔雀尾巴上最靓丽的羽毛拂上了心口,只是孙晋江却是犟着嘴道,“哪有,我只是有点难受,想等会儿再吃罢了。”
杜慎知道他不过是死鸭子嘴犟,却也只是笑了笑,看到桌上的几道饭菜倒是丰盛不由得拿起筷子就要吃。
“等我去热热,冷了就不好吃了。”
还说不是在等他?杜慎唇角的笑意又是荡漾了几分,“没事,很好吃的。”
孙晋江只觉得听了这话浑身一软似的,想要辩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半晌才干巴巴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杜慎皱了皱眉头,旋即明白孙晋江怕是知道今日自己加冠之礼的,遂笑道,“这是我家,我不来这里又去哪里?”
孙晋江闻言心道也是,这是杜慎的别院,自己顶多算是借居在这里,又有什么理由去质问他?不过是喧宾夺主了。家,杜慎还有个家,自己的家又在……不对!
孙晋江忽然间觉得有些异样,抬起头去轻轻看向了杜慎却见他唇角含着笑意,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后知后觉一般。
他刚才是说的家,而不是院子……
家是什么,是自己最后的退处,是说起来就会觉得安全的地方。他没有家,孙府与他说来也不过是寄人篱下一般,哪有半点家的温暖?
“你……”孙晋江语塞,不知道该去说什么,眼眶却是有些湿湿的。
“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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