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平齐王的士兵已经来不及推到云梯或者及时将爬上来的士兵斩杀了,城墙上一片混战。
平齐王早早的就从城墙上下来了,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背上,身后跟着的是他最为精锐的五千骑兵。抬头看了一眼混乱得根本分不清敌我的城楼,他知道城门被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了。既然如此,与其被敌人攻破城门,大肆杀入,还不如他此刻出其不意的带领着身后的这些人杀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列马陈兵,五千骑兵训练有素,连身下的马儿都没有一点儿行差踏错的。平齐王知道想要出其不意还是需要及早杀出,否则等楚军攻下城楼再杀出去,必定就会被等在外面的人马给包围,来个瓮中捉鳖。
最后看了一眼城楼,平齐王一脸肃杀的提着那柄随着他戎马半生的长枪,左手高举,在城门被士兵打开的一瞬间重重挥下。伴随着一个铿锵有力的“杀”字,年逾花甲的老将带着他身后忠心耿耿的部下们杀了出去。
胜则生,败则死!
城门之外果然已经有许多楚军在等着了,不过因为城楼上的战事还胶着着,一时半会儿还难分胜负,所以没有人料到此刻城门会突然大开。在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平齐王带领着的那队骁勇善战的起兵已经杀将出来了。
鲜血染红了城门前的土地,战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伴随着惨叫的是又一条生命的流逝。因为被出其不意的仇杀,再加上城门口等着的大部分都是步兵,平齐王这五千兵马一冲出来,楚军可谓是损失惨重了。
平叛大军号称二十余万人,但和平齐王的叛军一样,大多有些虚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攻城之战,城门尚未失陷,平叛大军的大部分兵马都还没有被派到最前方去。城门口汇集着数万人,不少人还在努力的通过云梯向着城楼上爬,被着五千兵马一通乱冲,居然变得混乱一片,隐隐的还真有被平齐王冲杀出来的意思。
楚湛在远处见了,当机立断的就带着人驾马冲了过去。
混乱一片的战场上,几乎不分敌我。楚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不多时便杀红了眼。到此都是士兵,到此都是杀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身边的人随时可能向着自己下刀子。
楚湛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混战,身边的士兵无论敌我,她几乎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只能凭着衣服认人。红衣的是自己人,黑衣的是敌人。杀到后来,只要眼角余光看见黑色就会下意识的挥剑砍去,楚湛觉得自己都快成为杀人的利器了。
在战场上杀人和在别的地方杀人给人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在那一片混乱中,楚湛只想着她答应过叶思羽要平安回去,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没有多余的心思害怕,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更没有多余的心思悲伤,手中的长剑仿佛自己有意识似地挥出,以前学习的那些招式在战场上似乎全然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也许不能说是全无用武之地。楚湛知道,她能顺利的斩杀那一个、两个、八个、十个,甚至更多的敌人,而自己却能在敌人的战刀下逃过一劫,凭借的完全是这多年来习武的本能而已。
鲜血渐渐的将楚湛身上的白衣银甲染成了鲜红,她果然很小心的听了叶思羽的话,并没有让自己受伤,身上的血全是别人的。那热乎乎黏腻腻的血液染遍了全身,渐渐地冰冷,渐渐地变成暗红的色泽,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想吐。
身边的人不断的倒下,无论敌人还是战友,可是最后端坐在马背上的人还是她楚湛。
城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被攻下了,更多的叛军从城门里跑了出来,关定北也派了大军压进,整个战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在楚湛还在和敌军厮杀的时候,关定北终于找到了混在人群里,还在努力突围的平齐王,于是这主帅对主帅的一场厮杀开始了。
关定北是在这十来年里才新近崛起的将才,和平齐王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当年的平齐王的确是骁勇善战的,可是如今也算是英雄迟暮了,即使他还提得动那柄跟随他数十年的长枪,却也已经不是正当壮年的关定北的对手了。
楚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斩杀了多少敌人,最后和平齐王手下的一个猛将对上了。刀来剑往的时候,周围的士兵倒没有趁机跑过来偷袭,不过就以现在这混乱的场面,叛军早已经是军心大乱了,这些人除了想要逃命之外,大概也无心这场战事了吧。
全神贯注的和眼前的对手交手,楚湛习武也就是这七年的事情,说她是绝顶高手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拼杀了这么久,她觉得有些脱力了,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舞都感觉沉重得像举着千斤巨鼎,虽然对手也没比她好上多少,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危险,因为那挥来的每一刀都沉重的带着凌冽的杀意。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用内力发出来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战场:“平齐王被俘,尔等还不弃械投降吗?!”
那是关定北的声音,和他相处多日的楚湛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了。周围的叛军因为听到关定北的话,大多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正和她交手的那名猛将手下也不由得一顿。但楚湛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投降收手的意思,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在他手里的战刀刚刚举起的同时,已是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凸出,几乎要脱离眼眶一般。楚湛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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