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的。
“不用了。”钟意拒绝了她的帮忙,“如果无聊,你可以随意参观一下。”
谈话的瞬间,食材已经被他拆出来清洗干净了。他洗菜的姿势很从容,令人赏心悦目;没一会儿流理台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好了待处理的食材同辅料。
好吧,他是真的不需要自己帮忙。
楚恬在外面指导了会钟朗的作业,然后真的参观起了钟意这公寓来。
大概公寓都是精装好后卖的,钟意这套公寓与自己如今住着那套在风格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异,连布局都只是换了个方向而已,楚恬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画室门口。
她如今公寓里被改成书房的两间客卧,在钟意这里,则是被被打通做了画室。
朝外的玻璃墙面让画室采光格外良好,中间一张大长桌,画板颜料四散却又有序的摆在周围,一溜的画架上,楚恬看到了几幅尚未完成的画作,一副是灰色调的类似照片的静物图,而另外两幅是抽象画。
算起来,钟意并不是个高产的画家。
虽然他是主要画抽象画的,但他抽象画不是随意自发画的,而是分为许多工作步骤长时间内慢慢完成的,表面上很具表现性的笔法,实际是经过计算及考虑的。
这一点,当初楚恬是参照的是某个出名的当代德国画家来设定钟意的。
“他的作品大多是后现代主义抽象画风:在看似杂乱,实则有序的色彩的排列钟,展现出一种充满秩序的静谧的美感;作为一个画家,他似乎解放了一个画家受过纯正训练的包袱,去除了绘画作品的叙事性和主观化倾向,只是将色彩单纯的美拎出来……”
凭着一直半解将对某画家的介绍copy到自己对钟意的设定里,楚恬其实根本就不曾理解过钟意那些所谓的作品。
直到这一刻,她凝视着这些作品,感到那些色块却仿佛会延伸、移动、长大一般;给她无限的空间,让她去品味、感受……
多么神奇,当初她只是随意的给钟意的作品赋予了几个调性,而这里,的一切便兀自鲜活起来,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楚恬看着那画,不觉有些痴了,直到钟朗叫她吃饭了,她才回过神来。
“楚楚姐姐吃饭啦。”
帮着钟意将碗筷端出来,钟朗自觉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楚恬第一次见到还有这么自觉吃饭的小孩子,本来还惊讶,直到看到钟意端出来的菜——
香煎鲈鱼,炭烧牛舌,秋葵培根卷,鲜蔬沙拉和荸荠鲜虾汤:四菜一汤,摆盘清爽,卖相诱人,不仅搭配合理,还纵贯中西,难怪钟小朋友吃饭这么积极。
“随便做的,不要嫌弃。”偏偏,钟大画家还很谦虚。
作为女性的楚恬忽然觉得惭愧,尤其是在夹了一块鲈鱼入嘴之后。
“天,钟先生你居然这么会做菜的?”还做的这么好吃!
“在国外的时候被逼出来的。”钟意解释道,大概是被楚恬惊讶的表情逗乐了,又补充了一句,“做菜其实不难的,控制好调料和火候,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是不难,对聪明的人来说,大概没什么是难的。
楚恬不想再受打击,于是换了个话题:“钟先生这公寓里还有画室,钟先生是很喜欢画画?”
鉴于钟意并没有提起过自己名画家的身份,楚恬问的比较含蓄。
“是啊。”钟意点头,答得很是谦虚。
谦虚得,楚恬一时都不知道这话题要怎么继续了,好在钟朗很直白。
“我舅舅是个厉害的画家哦。我妈妈说,我舅舅一幅画都可以卖好多钱。”见楚恬提起,钟朗骄傲地同她楚姐姐说明道,过了会儿又挠挠头,“不过我都看不懂他画了些什么。”
“你还小,看不懂是正常的。”楚恬安慰他道。
“那,楚楚姐姐你看得懂吗?”钟朗又问。
额,其实她也看不怎么懂……
楚恬摇头,然后只见钟朗指着客厅最大的壁画,“不过这幅画我看得懂哦,是日出。”
不同于画室里的抽象画,客厅里的壁画是一副风景画。
如同钟朗所说,画的是日出,像是照片一样,却又有点恍惚;只因为起那边缘的处理,并不是锐利的线条,而是恍惚的影子,像透纳,像莫奈,更像他钟意自己独有的笔触。
而那温暖的色调,让楚恬感受到了一种欣喜的、期待的情绪,与画室里的作品大相径庭。
“没想到钟先生还有这么感性浪漫的作品。”楚恬道。
毕竟,她刚才在他画室里看到的作品都是理性的,抽象的。
钟意听出她的潜台词,一愣后随即笑道:“我其实并非只对理性的东西感兴趣,诚然理性让世界变得规整有序,但感性却让这有序多了迷人的不确定性。”
“况且画这副画时,我只是单纯想要把我素认为的美展示出来而已。”
钟意说这话时,他清隽的眉眼晃动着细微却璀璨的光芒。
楚恬抬眸看他,这几年来,国际上对于他拍卖出的高价画作其实颇有争议,大家普遍认可的是他另类的绘画方式,努力回避作品形式中个人化的情感色彩,有些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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