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么久了,他们却还没回来。高公公去监督赈灾之事了,雪公主又玩得不见踪影,亦心绣织着,却总是心不在焉地扎到手指。
奉茶的事便落到洛雪的头上,她给洛羽重新倒了茶杯,劝道:“师傅,别担忧,有国师大人在,她会没事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男女两个,可既是解铃人,也是系铃人,且这结也系得太死了,能否解开,洛羽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他深知唐碧的柔韧,莫冉的孤傲,这样的两个人,都是死心眼的人,好则浓情如蜜,坏的时候,恐怕谁也救不了他们。
若碰上龙胤风暴躁冷冽的人,该吼的暴吼,该怒的愤怒,一炸就开了;若是碰上云王,他的放荡不羁,恐怕她连憋都憋不住,就被逗笑了;即使是小墨……不,无论是小墨还是吴少南,亦或是他洛羽,都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让她这般爱浓得化不开,恨憋得解不开!
“我等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去瞧瞧!”吴少南抓起剑,努力地撑起身子。
“你伤势未愈,身子已经虚透了,再劳累下去,即使治好也会落下后遗症的。”洛羽不得不提醒。“还是我去吧。”
“去哪?”莫冉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厅内的人惊魂未定地瞪向去。
两个湿透的人仿佛刚从水中捞起来一般,虽初夏的天气炎热,但看上去狼狈不堪,尤其是莫冉,看上去憔悴得令人心酸,比他吴少南这个大病未愈的伤员还要颓废,然而手上晕迷未醒的人儿,却叫所有人都担忧起来了。
亦心见势连忙张罗热水,准备替唐碧暖着身子,洛雪主动请缨去帮忙。
厅内便剩下三个男人,瞬间孤寂得几近窒息。
“怎么样了?”
“就这样。”莫冉苦笑地摇了摇头,落寞道:“洛羽,我原以我我是特殊的,我原以为我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但国师的宿命,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宿命,无形的天缘,比任何一种力量都叫人害怕,而它最强大的地方,在于无论你怎么反抗,最终,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走出去过。如此,便是磨灭一个人的意志,使得你再也没有勇气去反抗了。
洛羽既忧又无奈,“莫冉,有些事既然已经开始了,后悔也没有用。说句不好听的,你是在拿宿命当借口,说实在,纵然昨夜是我不该骗你,但今日是你的错,你一个大男人,动手打她骂她,凭什么?别是昨日失足起因是唐泽污辱,纵然是她贪欢,那又如何,她难道没有自己的权利吗?纵然我与她情投意合而远走高飞,你都不该责她。帝王已伤了她的心,你今日对她,和帝王又有何区别?”
“区别就在于……”吴少南讽刺地冷笑,“她是帝王的妻,名正言顺的帝后,帝王有资格教训自己的妻子,可你没资格。”
“我……”莫冉想说她是他的娘子,但他深知是自己的错。
洛羽摇头叹道:“这不是身份的问题,最简单的问题在于,作为一个男人,打女人是不对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对你高高在上的国师而言,很难懂吗?”
“我……”他想说他懂,可他敢说他忍不住吗?“我错了,帮我想想怎么解决!”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吴少南斜眼冷笑,俊颜无不飞扬着傲气。
“你……若你有办法!”莫冉深吸了一口气,“从此我绝不阻拦你接近她,若你……”
“这可是你说的!”吴少南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洛神师把你的伟大行迹跟我说过了,你还真是了不起。不过,我替你分析过,常言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那是软硬兼施的惩罚,我可不上你的当。”莫冉顿时冷下脸下。
“笨!”吴少南放肆地白了他一眼,叹息道:“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巴掌都已经给了,甜枣还不上,活该被抛弃。”
“你……”莫冉伸指瞪着他,恨不得瞬间灭了他,却是重重地吁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洛羽,“可我怎么觉得她不太爱吃甜枣!”
“哈哈哈哈!”吴少南忍不住仰头大笑,却扯得自己心口生疼而不得不嘎然而停,“说你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洛羽也忍不住会心一笑,在莫冉发怒前点拨道:“此甜枣非彼甜枣,少南的意思大概是,女孩子若生气了,可能你得好好哄哄。”
“我哄不来!”莫冉挫败在坐下,倒了杯茶幽幽抿了口,无限的美人愁,叫吴少南忍不住打了个激凌,这么妖孽的男人,连忧郁都美得么迷人,唐碧能生他的气,可真是有天下的坚韧啊。
“说吧,除了哄,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吴少南眸光一转,这个国师平时太傲了,这会不找点点子整死他,难消他阻他之恨,肚子里的坏主意翻了个遍,什么跪豆子,什么头顶水盆……不行,唐碧太心软,有了……他嘿嘿一笑,“平时她不是最喜欢吃点小零嘴吗?什么烧的烤的炸的煎的……”
“你让我去买这些垃圾食物哄她?还不如让高先生……”
“买?太没城意了吧。”吴少南不屑一顾地讽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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