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人搬了张软榻来让她躺着。
她早已虚弱,人近昏厥,却不肯睡不过,只因心中惦记着那个孩子。
“爹!娘!”
林如海贾敏回过头, 面露惊喜!
“砚儿!”
林砚快走两步,握住沈沅的手,“阿沅!”
长辈多叫她沅儿, 兄长们也只额外唤过她妹妹。叫她阿沅的只有一人。沈沅浑身一震,“师兄?”
“是!是我!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沈沅瞬间抓紧了林砚,“师兄,孩子!我们的孩子被人带走了!师兄,我……”
“别怕!我在,孩子也在!孩子我带回来了!”
沈沅一愣,眸中瞬间清明了不少,转头看向林砚,见他怀中果然有个孩子,皱巴巴的模样。襁褓外还站着草根和泥土。
“孩……孩子!”
林砚轻轻把孩子放在她身边。沈沅泣不成声,用自己的脸贴着孩子的脸。她差点以为自己苦苦生下来的孩子要没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失而复得,欣喜若狂!
哭了一阵,大约是心境变了,沈沅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她转过头朝林暄伸出手,“暄儿过来!”
牵着林暄的手,沈沅指向林砚,“叫爹爹!娘教过你怎么叫的,记得吗?”
林砚离去时,林暄还不满周岁。此去七八个月,这么小的孩子早已不认得他了!何况又经历了一天他完全看不懂只觉得害怕的变故,面对带着伤身上好多血迹的林砚,他有些怯怯地。
在沈沅的鼓励下,他才轻轻地试探性地唤了一句:“爹?”
林砚一把将他抱入怀里。
“好孩子!”
他抬首望过去,林如海与贾敏倚在门框看着他笑。黛玉和林礞依偎在父母身旁,脸上残留着遭逢大难的后怕,可眼底却是清澈的,笑意盈盈。
他没事!他的家人也都没事!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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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叛乱之事已告一段落,司徒峥深陷宗人府,叛军也全部斩杀了。这场令京城风声鹤唳的血雨腥风渐渐趋于平静。司徒坤也慢慢好转起来。
司徒岭亲手服侍了汤药,待得喝完。司徒坤屏退了左右,看了他半晌。
“是你做的?”
司徒坤问得很直接。事到如今,他如何会还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逼其速反!这招当年他对义忠亲王也是用过的。
司徒岭起身,于龙榻之侧跪了下来。
这态度,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父皇若要怪罪,儿臣甘受责罚。但儿臣想斗胆问父皇一句话。”
“你说!”
“当年义忠亲王勾结外族,置边关于危难,可是父皇把将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做的吗?而后来他结党谋逆,也是父皇让他做的吗?”
果然“斗胆”!司徒坤大震,眸光凌厉,宛如鹰隼。司徒岭不躲不避,坦荡直视!
司徒坤手抖了一下。他明白,司徒岭这是想要告诉他。即便他有过设计,即便他确实出了手。可勾结扶桑,让利北戎,引外族入侵,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司徒峥自己做下的!
他突然又想到了当年的义忠亲王。多么相似的局面。
司徒岭见状,心头一松。他知司徒坤虽有怒气,却未曾丧失理智。
“父皇可还记得衍之绘制的各国海图?”
司徒峥诧异。他记得,当然记得!林砚拿着绘制海图来给他看,说着按当年先生祖辈留下的手札,哪里会有哪些可供采取之物。彼时,他还笑林砚光知道吃。后来林砚言及那些东西的用途,他才重视起来。
只是他有些疑惑司徒岭此时提及这事的用意。
“衍之曾标注过,若按前朝宰相手札所载,海外至少有两处虽有土著,却未形成完整健全的国家文明。但其地浩瀚,幅员辽阔。若遇有能为者率兵攻下,自立为王,成就一大国也为可知。只那是两三百年前的事,不知现今如何。”
“衍之派了海船前往寻找物资,儿臣顺势吩咐了一句,让将这些地方现今的局面探查清楚。以大周如今的实力,越洋千里作战有些困难。但若当地形势与我方有利,待得数年后,大炮火药更进一步,未必不可能。”
司徒峥大惊,他这是想……想……
“一年前,父皇对儿臣坦言,欲择时机立儿臣为太子。彼时,儿臣便在想这件事。儿臣非是容不下皇兄。而是儿臣知道,皇兄不会甘愿屈尊儿臣之下。”
“儿臣虽设下此局,却一直想着或许是儿臣小人之心,皇兄曾数度征战北戎,最是了解边关疾苦。如何会将我大周边境与百姓都拱手送人。”
“儿臣想,若是儿臣错了。儿臣亲自去向皇兄赔罪。他日将兵器所利器交付与他,派遣国内各行精锐,助他开疆扩土!若他能打下另一片天下,也是大周的友邦!”
“就算那两处形势不妥,或是已被人占据,非儿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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