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只有不停的教导宿星河,他的智力才不至于退化的速度太快。可是,从那次车祸后,仅仅五年,宿星河的智商就退化到一个五六岁孩子的智力,不算宿星河作为一个植物人躺了的整整两年,也就是说,只是三年而已。
三年里,卜升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着宿星河,除了工作的时间,其他的时候都在家里陪着他,和他一起做有利于智力的游戏。尤紫曾经劝卜升放手,宿星河的父母也原谅了他们,希望卜升把宿星河还给他们。
但是,一旦爱上,一切就已注定,不是说一句就可以放手。
而当广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穿着睡衣的尤紫站在昨夜她躺着的那块毛毯上眺望远处。宽大的落地窗将晨光裁剪成细碎的光影,然后大/片大/片的涂抹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一个怀着悲悯的乞丐将本没有多少的家底拿出来分享。
这个城市,连阳光都不够温暖。
广萌看着沐浴在橙黄色的微光中的尤紫,那颗跳动着的心脏被紧紧的揪起,有时候她不懂她,即使是一个背影蹿升而出的悲凉的意义她也无法猜到。
轻轻的走了过去,广萌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抬起手放在尤紫的肩膀上方准备猛地下落,结果站的好好的人突然就回过身。两双眼睛没有任何预兆的相撞,广萌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呵呵……你怎么……哈站在这里。”
尤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错开了脚步,从广萌的身边走了过去,“你头发没干!”
广萌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抬眼朝着地板看去果然浴/室门口到落地窗跟前延伸出一条湿漉漉的“分割线”,“对欸,我去擦。”
“过来。”广萌准备抬脚的时候,尤紫的话同时也说了出来。
广萌顺着声音的缔造者看了过去,发现对方正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个吹风机在调试温度,眼睛朝自己看了过来。
然后,她果然很没有出息的折服在了尤紫的眼神中,快速移动过去,一下子把自己仍在了床/上,头枕在尤紫的大/腿上,一脸享受的闭上眼睛。
没有说多余的话,尤紫将手从柔顺的长发中伸进去,配合着吹风机的节奏,开始不言不语的帮广萌吹头发。在这件事情上,不得不说尤紫是一个细心周到的好“女朋友”,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一定要吹得没有一点潮意才停下来。
广萌感觉到很舒服,尤紫的手从她的头皮上掠过,有一种麻麻痒痒很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谁在替她按摩一样,舒服的她只想睡觉。
朦朦胧胧广萌又要再睡过去的时候,尤紫突然开口了,“最近有没有休假?”
已经神志不清的广萌根本没有听见尤紫说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哼唧了两声。尤紫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上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
“别停啊……重一点……”广萌不满的抱怨着,让陷入自己思绪的尤紫回了神,宠溺的看着在自己腿上不安蹭了蹭又睡过去的人,那人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不安的挪动。
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尤紫将湿漉漉的头发全部吹干后,也没有叫醒睡着的人,只是伸出手在那人的额头上按摩起来,但是不知为何,尤紫按了很久,也没有将广萌皱起的细纹抹平。
这一觉,广萌睡得很不安稳,她紧紧地抓着尤紫的衣服一直不放开,整个人都被一种恐惧包围着。
很黑很暗,好多好多的漩涡,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出现,广萌站在一束光的低下,周围全是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一切,她大声的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好害怕好害怕,但是没有一个人来救她。不,尤紫,尤紫,她会来的。于是她不停的开始尝试说话,希望可以喊出那个名字,可是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沉默。
☆、第8章陌生中年人
“啊,广老师早啊!”
“徐老师,早上好。”
广萌看着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的女老师慢慢走远,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自己的额心,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差,就连给学生们上课都会打好几次哈欠,广萌在想下课后要不要去买点保健品吃吃看。
马上要放寒假了,这也就意味着马上要考试了,广萌所在的学校也不例外的开始紧张起来。昨天年级组长开会,特意的强调了一下高一年级的语文,要抓紧,打好基础。所以广萌的压力也是蛮大的,她觉得肯定是因为学生们紧张的备考情绪使自己也有些不安,因此才导致连日来的失眠和精神不济。
而且,反复做一个梦,漩涡,光,暗,还有……沉默。
快要到办公室了,广萌看了一下表,发现还差五分钟就要上早读了,今天是五班的早读,不知不觉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广萌就有些呆愣,她发现所有的老师都不在,只有一个穿着一身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喝着一杯茶,看到进来的广萌立刻站了起来。
“请问,是广萌广老师吗?”中年人神色平静,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
广萌以为是哪个学生的家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也扬起了笑,浅浅的带着一股暖意,“你好,你的孩子叫什么?”边说边走到自己的桌子旁边,放下包,开始收拾上课的东西。
男人听到广萌疑问的语句,好像有些吃惊,笑意变得更浓了,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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