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雅轩座落于幽深僻静的深巷,建造的也甚为精巧,二十余间厢房错落有致,每一间都隔得密不透风,里间又用青色的纱帘遮挡,全然瞧不见里面所发生的情形。来到此处,的的确确是个上佳的幽会的好地方,能够安然享受超脱凡俗的空灵与静谧。
一路闻着身边淡淡的檀木香,跟着蓝衫女子上了二楼,不多时进了最里面的一处厢房。蓝衫女子先是立于门外,恭敬的向内间禀道:“清瑶姐姐,听曲的几位公子到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门便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衣淡妆的窈窕女子。那女子双眸似水,勾人心魄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这世间的一切。一袭白衣委地,紫蓝蝴蝶暗纹影影绰绰,两肩乌发顺流而下,很自然的披落于胸前,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她带着潺潺的笑意,格外温暖人心,先是对蓝衣女子讲道:“锦儿,你先下去吧。”
锦儿作了一礼,方才缓缓退去。
接着这位窈窕女子又对楚云风几人吩咐道:“三位公子,请进。”
这处厢房甚是宽敞,里里外外的有好几层。各处陈设极为简单,却又不失雅致,除了一些琴谱、器乐,和墙上挂着的一些淡雅字画,并无其他,看上去倒是显得款款大方极了。
楚云风和朱誉晟两兄弟被窈窕女子引入厢房里间,却见房中早已坐落着三位男子。而这其中一位,大家自是认得,正是那刚被加封为琅琊郡王的陈书礼。
三人齐齐拜道:“见过琅琊郡王。”
陈书礼赶紧搀扶起几位,指着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和另一位白脸书生,恭敬道:“朱将军,楚阁主,这便是德王殿下和婉儿公主。”
三人肃然起敬,齐齐看向那坐于正中的德王殿下,连连参拜道:
“末将拜见德王殿下,拜见公主。”
“草民拜见德王殿下,拜见公主。”
那德王殿下身材甚是高挑秀雅,由于是秘密相聚,所以也并未着亲王服饰。可衣服却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名门贵族的非凡身影。
“快快请起”,德王对这几位也是敬仰得很,连连将几人亲身搀扶起来。
只是那一旁的朱誉阙甚是讶异,看着德王旁边的婉儿公主,面相和昨日马车中见到的女子虽有几分相像,可怎么会是个男的,很是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真是婉儿公主?”
朱誉晟直冒虚汗,立即责备道:“二弟,不得无礼”,说着又是向德王请罪道:“望德王殿下恕罪,我这愚弟仰慕殿下贤明,百思不得一见,今日听闻殿下召见,死活都要跟来,罪将拗他不过,只得让他跟了来。”
德王摆了摆手,极有风范的回道:“无妨无妨,我看将军这位二弟性情耿直,本王很是喜欢”,说着一脸慈容的望向朱誉阙,嘴角弯出微笑的弧度,拍住婉儿公主的肩膀,说道:“呵呵呵呵,小将军,这位呀确是本王如假包换的婉儿公主。只是本王小女呀有些顽劣,所以做了些女扮男装的小伎俩,本王啊也是拿她没办法。”
婉儿公主虽做女扮男装的样貌,可仍难掩饰她那骨子里透着的贵族气质。神情淡漠间,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清澈而有神的落在朱誉阙身上,“你,难道见过本公主,为何会怀疑我,难不成我长得不像北唐的公主?”
朱誉阙被她这一连串的责问逼得抬不起头来,怯怯答道:“末、末将不敢,公、公主身份尊贵,小、小将岂有福分结识公主。”
德王见状,有些责备道:“婉儿,不得对小将军无礼”,说毕又对众人吩咐道:“都请入座吧,只因温季清那一党人爪牙众多,本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才请各位在此相聚,实在让各位见笑了。”
“殿下身负天下兴亡之责,需当谨慎行事,倒是我等给殿下添麻烦了”,朱誉晟恭声说道。
德王做一脸苦笑状,“在座各位都是收复东都的有功之臣,本王身为北唐王族,却不能替大家求得一份应有的封赏,就连为各位摆酒庆贺一番都得小心翼翼,只能到这隐秘的地方略备薄酒,稍尽心意,实在是惭愧。”
陈书礼听着德王这番话,着实心酸,不仅潸然泪下,跪于地上,痛哭流涕道:“都是温季清那对狗父子大逆不道,迷惑君上,才让陛下蒙了心智,任北司一党扰乱朝纲,残害忠良,害的殿下也饱受此等凌辱,只怪老臣无能,都是老臣的罪过啊”,言语甚是凄凉。
“陈公,你这又是何苦呢”,德王心中隐隐作痛,赶忙去搀扶陈书礼。
朱誉晟也连忙起身去扶住他,宽慰道:“陈公,如今国难当头,您老可千万不能因为北司那党小人伤了神,自古邪不胜正,我等只要与德王一道齐心协力,终能匡扶这北唐。”
“朱将军言之有理”,德王也顺势安慰道:“您老啊,现在可是中兴北唐的中流砥柱,千万不能枉自神伤,好生将养着,将来还指着你对付温季清那一党人呢。”
陈书礼被德王和朱誉晟重新扶坐回座椅上,稍稍顺了顺心气,惭愧道:“老臣一时激愤,让殿下和诸位见笑了。”
“陈公忧国忧民之心,日月可鉴,匡扶大业,任重道远,陈公需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楚云风也是劝慰道。
德王细细打量了一眼楚云风,犹疑道:“你便是梵云阁的楚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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