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川从树后闪身出来,站在了聂天远、木清二人的中间。
“周明川!!”
木清吃了一惊,随即拔出剑来。
“清妹,莫要动手!”聂天远急忙大声喊道。
周明川却蓦地上前,挥掌向木清攻去,砰!木清长剑脱手,身形向悬崖落去。
“清妹!”
聂天远扑向悬崖,却看见云雾茫茫,木清不见了踪迹。他翻身冲上周明川,右手按住剑柄,要拔剑出来,与对方拼命。
“聂天远,你要拔剑向我出手吗?想想你的家族,还有你的家人,为了他们你也应该克制你的怒火。我杀了她,一了百了,是帮你解决麻烦。诸侯王已经开始彻查官学倾轧犯禁之事,留她下来,只会为你和家族,召来祸事。”周明川笑着说道。
聂天远压住心中的悲愤,拔出一半的长剑,归鞘收了回去。
“这就对了,跟我走吧。”周明川笑了笑,转身离开,聂天远跟在了后面。
木清向崖底落去,耳边呼呼的风声,心中一片死灰。
突然,一道绸带匹练伸了出来,卷住木清身子,呼地将她拖了过来。她睁眼一看,自己落在悬崖山壁的一处凹洞,旁边坐着一名女子。
“许三娘!?”
木清挣扎着站了起来,慌张地向后退去。
许三娘用力拉动绸带,将木清拖了过来,双手在她身上摸索,“小姑娘根骨不错啊,身具媚骨之体,可惜功法不对,没有彰显出你的天赋之力……咦?你竟然珠胎暗结,怀了身孕?”
想起这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自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木清哇地一声,忍不住泪如泉涌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太过悲伤,动了胎气,对胎儿不利。”许三娘劝道。
“这是一个孽种,我一点也不想要!”木清哭道。
“看来你也遇上了一个负心人,你以为孩子是他的种,可以随意打胎下来吗?荒谬之极!其实你怀胎下来,孩子籍着你的心血生长,更是你的后代,为什么不能留下了?”许三娘笑着说道。
木清低头恸哭,不愿说话。
“小姑娘,我深受重伤,命不久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我将传承交给你,以你的根骨,定然能远超于我,修炼至化境,成为绝世的强者!”许三娘说到这儿,连连咳嗽,呕出鲜血。
“是何人将你伤成这样?”木清问道。
“凌云阁周明川等人围攻,我抵挡不住,被重创击伤。本想在此等死,却不想遇上了你。”
许三娘说到这儿,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随即惊喜起来,“你腹中胎气的迹象,竟然是典籍上记载的先天玲珑胎气!日后孩子出世天赋惊人,怕是在你之上啊,你和你的孩子都适合我这一脉的传承,你一定要拜我为师了!”
“我现在只想死去,不想活下来。”木清摇头说道。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难道你不想报仇么?”
许三娘拿出一个皮囊,从里面取出一张绸布的地图,“当初我无意中走入这儿的山洞,得到里面的传承,只学了一点,便有这身实力。那山洞里面,还有无数的秘密和机缘,以你的媚骨天赋,收获定然在我之上。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清。”木清收住哭声,答道。
“小姑娘,我把这一切都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必须办到,不能不做!”
许三娘说到这儿,声音变得凶狠,脸色也狰狞恐怖起来,“你要帮我杀人,一个家族的人,全部杀掉!连他们族中喂养的牲畜,也不要放过,全部斩尽杀绝!”
楚心云循着雪地上的痕迹,赶到悬崖之时,发现木清留下的血书和令牌。
血书写在一幅白布上,大概意思是,自己没有做对不起青峰阁的事情,都是聂天远一人所为。发生这么多变故,自己也无脸回头,面对各位官学同修。令牌是无意中获得,算是对大家的一点补偿,至此以后,世间再无木清这个人。
令牌是许三娘的令牌,楚心云收了起来,循着踪迹向树林走去。
一刻时间之后,楚心云在树林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聂天远。
“楚兄,对不起了。”聂天远跪在雪地上,挣扎着向楚心云跪下磕头。
“死了这么多人,你一声对不起,就能抵消吗?”楚心云冷冷地说道。
“我罪不可恕,不敢祈求宽恕。现在我要死了,还害死了清妹,都是我罪有应得啊……”聂天远泣声说道。
“是谁向你出手?”楚心云问道。
“周明川害死了清妹,我是说什么也要报仇!但我实力不济,只能出手暗算。可惜周明川实力太强了,我只能将他伤到,却不能击杀,倒是他的反击将我重创。”聂天远缓缓说道,声音越来越低。
“从石头城出来,咱们赶往贵城,中途遇上诸侯亲卫万虎,恐怕也是你故意露出破绽的吧?”楚心云一直觉得此事蹊跷,现在全都清楚了。
聂天远点了点头,“我露出红绳结,对方看出破绽。”
“木清还未死去。”楚心云看见聂天远将死,不愿骗他,实情相告。
“真的!?”聂天远双眼闪烁着喜色,“可是,我亲眼看着清妹摔下悬崖……”
楚心云也不答话,将木清的白布血书,放在聂天远的面前。
聂天远将血书捧在手中,看了数遍,挣扎着向楚心云拜谢,“多谢楚兄……”
说话之间,聂天远声音低了下去,身形不再动弹,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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