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男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淡淡地说:“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里,你靠近点我就拿给你。”我的语气同样平淡。
秃头男笑笑,当他行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手枪已顶住了他的脑门。
“你…你想干什么?”秃头男声音发颤,从他那双满是精光的眼睛中,我看到了莫大的恐慌。
“要你的命。”
“为什么?”
我浅笑:“哼哼,为了我自己活命,所以我必须要了你的命…”
砰!
结束了。
我叹了一口气。
秃头男作为我的直系联系人,他是知道我组织身份为数不多的成员之一。除掉他,也便除掉了自己隐患的威胁。
可光是这样还不够,组织的力量是庞大而又恐怖的。
只要组织想杀我,它可以用尽一切办法将我这个世界抹除。
所以我只能逃,永无天日的逃,没日没夜地逃。
同样的,逃命的不知我一个人,莉夏也同我一样是亡命之徒。
我们相依为伴,虽然只能在晚上相见,可扪心自问,与她相处的这两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年。
没有阳光,我也不需要阳光。
没有未来,我也不奢望未来。
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最难走的路在一起。
那么最痛苦的旅程,也可以看作最幸福的经历。
为了躲避组织对我们二人的追捕,我们每天白天都要外出刺杀组织派来对付我们的杀手。
这两年间,死在我们手下的生命不计其数。
我与莉夏就是用这些死者的尸体,筑成我们坚不可摧的爱情堡垒。
我与莉夏蜷缩在这不见天日的堡垒之中,苟且偷活。
…
莉夏起床了,比往常还要早。
莉夏说:“我要出门了。”
我说:“好。”
莉夏说:“我今天可能回来的比较晚。”
我说:“好。”
莉夏说:“我…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我腾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你…你不回这个家了么!?”
莉夏的眼中突然含满了泪水:“家…我们何曾有过家。”
莉夏勉强挤出一丝惨笑:“呐,无常,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身份,我的目的,还有我的秘密?”
我摇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怕秘密一揭晓,你就会永远离开我。我宁愿这是一场梦,一场永不会醒的梦。”
莉夏低着头沉吟:“你不怕我骗你么?”
我揉揉她的脑袋:“不怕。”
莉夏说:“要是我真的欺骗你了怎么办?”
我愣了下,然后轻声对她说:“你真的骗我,我也不怕。错的不是你,而是我。说谎的人没错,而我相信了你的谎言,便是我错了。”
莉夏走的时候,天是晴色,等到傍晚时分,天气已黯淡下来。
期间,我的屋子附近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
通过我的观察,他们是组织的成员。
我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这两个男子,随着日子的积累,让我养成了敏锐的神经。
那些组织里的成员站在那里,我就感受到了对方对我的威胁。
做掉这两人过后,我不禁感慨——
任何事物都有其衰败的一天,昔日不可一世的组织,如今也已是没落了。
以前每日都会出现的暗杀凶手,如今半年才会出现一次。
看来躲藏在阴影里的组织是要土崩瓦解了。
天下太平?
谁不希望天下太平?
我不希望。
因为一旦天下太平。
那些以乱世为借口的恋人,就永远没办法在一起了。
我开始感到后怕。
雨夜。
莉夏没有回家,正如她所说的,她回来的很晚,可我从不怀疑,她不会回来。
我望着灰暗的天空发呆,灰暗的天空亦如我的生命,我就在这片巨大的阴霾中沉浮。
咚咚——门外有响声。
不是莉夏,这是我的最初判断,因为莉夏有房间的钥匙。
我贴紧屋门,猫眼外没有人。
我没有贸然开门,而是将耳朵贴近大门附近的墙壁。
墙壁的另一端传来些许细微声响。
我对着那抵薄薄的墙壁,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砰!砰!砰!
连开三枪后,门外传来痛苦的嘶喊,紧接着就是噗通坠地的声响。
我打开了房门,是一个黑衣男子,他已被我击毙,手中还紧握着手枪。
难道是组织派来暗杀我的杀手?一天之内派出两批人来对我下手,组织可谓煞费苦心…
谁!
就在这时,我猛然感应到后背有人,可那人偏偏没有杀气,令我差点没有注意对方的存在。
我的手枪指着那人的头部,他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脸。
难道他是死去之人的同伙?同样是组织派来暗杀我的杀手?
“你是组织派来杀我的么!”我低声咆哮。
那人无动于衷,眼神中似乎流露出释然的光彩,那是我曾见识过的颜色。
我心中某根神经被触动,手掌不自觉地松懈了。
“莉夏!?”话音未落,我的手掌已撤下了她的面具,她的眼中饱含泪水。
“无常…你杀了我吧,我欺骗了你。”莉夏仿佛早有准备,反倒说得坦然。
“为什么?”
莉夏勉强笑着说:“没有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罢了。我爱上了你,就是违背了我的命运。到头来,终要遭受命运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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