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到得阿九受伤后,已经试图爬起来。而此时一见短短时间面具女子就要杀死阿九时,再也顾不得,用了所有气力往面具女子扑了过去,希图引开她的注意力。结果那刀果然没有再落下。
争得片刻,也是极好的。十五捂紧那刀不肯再给对方,眼睛却是看着阿九笑了。
面具女子并未再使力去拔刀,竟放了手,任由十五抓着刀,带着笑容缓缓向后倒去。
趁阿九失神的空当,面具女子脚一转一踮,便从阿九的钳制中脱离了出来。她在昏暗中静静瞧了望着十五的阿九几秒,便转身往东飞去。
阿九试着撑起自己的身,撑了几下都失败地俯倒在了地上,便也不再勉强。十五离得近,身子是朝她这个方向倒的,阿九颤抖地伸出手,刚好能触到他尚带笑容的脸。
依旧温热,仿佛不曾死去。
一人脱困
风在耳边响起。脸上不时刮过树枝与树叶,伤口虽细,却多,也是疼得很。但这些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仿佛在燃烧的身体,从头烧到脚,一寸一寸仿佛都化为了灰,没有了知觉。有几秒的时间,青若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死去。汗水流到了眼睛里,刺得她的眼微微眯了起来,只能模糊看到半步前的锦颜染红的白衣。头脑中的意识也随着奔跑恍惚起来。那灼烧的感觉到后来便成了疼,一寸一寸地疼,从身体里漫出来,漫到每一个脚趾,每一丝发梢。
然而她不能停。因为锦颜没有停。
她看着锦颜模糊的后脑,浑身唯一的触觉只有被牵住的右手。手上沁了汗,湿滑得很,然而对方还是牢牢紧攥着没松。两人手上的温度都很高,比身体还要高,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青若才能感觉到手的存在。
她几乎要以为她们会这样永远奔跑下去,没有尽头,直到死去。
然而终究还是停了。忽然便停了。然后锦颜便退后一步,站在了青若身边,在青若滑到前一秒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两人都趔趄了一下。
这时,青若才看到了眼前模糊的身影,模糊却难忘的,黑色面具。
终于还是被追上了吗?
忽的,青若只觉得眼前一白,有柔软的布料轻轻拭过自己的额、自己眼、自己的鼻、自己的颊,细致地一寸未漏的拭净了自己脸上的汗。反应过来时,青若意识到是锦颜的衣袖,便转头望向锦颜。
锦颜脸上并无半分惧色,甚至连一分惊慌也无,只是那样浅浅笑着看着青若。见青若转头,只轻轻地道:“莫怕。”
青若的心里一点点沁出温热来,抚平了躁动的心。忽然眼角瞟到了什么,一把抓起锦颜的左手,白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问完抬头望着锦颜,才发现对方的脸色比寻常白了几分,原本就浅淡的唇更是失了血色。
原来是那是锦颜替青若挡刀时划伤的左手手背本在趁乱时随意裹了巾帕止血,在逃跑时落了,又加上运动剧烈,此刻又涌出血来,一滴一滴顺着手指往下滴着。锦颜的脚边竟已积了些许深色的血渍。
“不碍事。”锦颜瞧见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右手拍了拍青若的肩以示安慰。
明明那伤口深得能看到翻飞的血肉,整个手背都染满了血色,那血还在不住往外渗竟还说没事!青若顾不得面前还有个敌人,伸手入怀掏了自己的巾帕,手忙脚乱地开始擦拭。
一滴泪落在锦颜的手背,在血中晕开来。
然后第二滴。第三滴。一滴滴都落在锦颜手背,同那些鲜血被一同擦去。
锦颜伸着手安静地由她摆弄。见状唇角几不可见地微微勾了勾,只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揩了揩那仍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被两人忽视的面具女子似乎并不着急,也不甚在意的模样,倒在一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会留疤的。”青若声音闷闷的,若不是锦颜离得近,几乎要听不分明。
然而到底是听清了,所以锦颜的眼中笑意也晕染开来:“青若可不要嫌弃锦颜。”
听到锦颜这时候还同她玩笑,青若狠狠地剜了锦颜一眼道:“谁让你受伤的!我嫌弃!”手上却依旧温柔地粗粗包扎了下。
锦颜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锦颜可是为青若受的伤,留的疤,青若怎可同他人一般嫌弃?”
青若闻言还握着锦颜的手突然轻微地抖了抖。
锦颜笑意更浓,反手轻轻握了青若放到身边,低低道:“没关系的。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青若这才想起此刻的处境。耳边已响起锦颜的声音:“让她走吧。我知道你只是奉命取我的命而已。杀不杀她,你主子都不在意。”抬头便瞧见锦颜已转了回来,正视着一动不动的面具女子,表情认真。
青若一惊,连忙扯了锦颜的袖口,急道:“你胡说什么!”
面具女子似是瞧得有趣,并不动作,只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锦颜闻言轻轻笑了起来,道:“我本不完全确定,但听你这般说来,便也确定了。”顿了顿又道,“多谢。”
对方沉默着并未应答。却也没否认。
锦颜不再管她,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章递给青若道:“你先走吧。朝东边走,到了滁州城里就去拿这个去找滁州知府,让他带你去苏州找白家大女儿白亦桦。找到后把事情告诉她,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青若心里本就内疚非常,此时哪里肯依。
锦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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