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阿沅在阿佑的陪同下带着许霖悄悄回到了宫里。
他受了伤,按道理是不能随便走动的。虽然伤口很快就会好,但是失血过多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调理。宫里的补品比外面供应充足,也许对他的伤有好处。
一坐上马车,阿佑和许霖开始为阿沅坐在哪里而生气,拳头交握在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阿沅哭笑不得,强硬的分开两个人的拳头,坐在两人中间,佯装十分生气,拉着脸,目光直视正前方。
一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一直暗暗地用眼神较量着。每当他们要动手的时候,阿沅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阿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许霖却嬉皮笑脸的直往她身边凑。这个时候,阿佑就气鼓鼓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她看到阿佑的手握得紧紧的,许霖嬉皮笑脸的表情也带上了一丝唯我独尊的样子。
要过宫门的时候,阿佑从帘子里露出了脸,守门的太监马上就放行了。
阿佑还有晚课,没有很多的时间陪他们,狠狠地瞪了许霖一眼还是去书房了。许霖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有人很忙啊,我就要她陪我了!”
阿佑走了几步忽然转身:“你!”
回宫去拜见娘娘,阿沅一路上都在讲宫里的规矩,他也很认真的听着。
见到娘娘,他行礼叩拜,竟然学得有模有样的,丝毫挑不出毛病。
其实很多细节,阿沅都没有好好的问他,现在在娘娘面前正好听一下。
“我家世代习武,父亲一个月前去世了,留下我,母亲和妹妹。那时有人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发一笔大财。家里没米下锅,我就答应了他。然后那人就告诉我让我杀一个人,事成之后会有丰厚的报酬。”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阿沅。
“你可清楚那人的身份?”娘娘问她。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个太监。我问他是什么人,那人并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中间提到了皇后娘娘。”
“除了皇后娘娘,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吗?”
“没有。”
“好了,这些情况本宫已经知道了。阿沅,你把他带下去休息吧。”
带到哪里?宫禁是十分森严的,莫名其妙多一个人如果被抓是要杀头的。
“把他关到柴房里去!纪娘娘佯装生气地说。”
“娘娘圣明!奴婢遵旨!”阿沅乖巧的福了福身子:“奴婢这就去办。”
“娘娘,只是,”阿沅十分为难的转身:“他受伤了,需要一些补品,不知您是否允许?”
“可以,我们宫里的食物够吃。”娘娘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比柴房更加安全的地方呢?娘娘思虑果然周全。
柴房十分简陋,阴冷得很,阿沅仅过了娘娘的许可,亲自拿了褥子和棉被,铺在厚厚的柴草上面,又为他端来一碗不算很浓的鸡汤,几个剩下的馒头,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了。他看她一眼,慢吞吞的就着鸡汤吃起来。
她一直蹲在地上看着他吃。他风卷残云一般地吃完,发现她还在看他,突然把脸凑过来,笑嘻嘻的说:“是不是看我很俊?没关系,多看看,我不介意。”
阿沅立马把头转过去:“还能开玩笑,看来也好得差不多了。好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就要走。
“别呀”,他嬉皮笑脸的追上来,“我背痒,你能帮我挠挠吗?”还带着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想到他还有伤,阿沅难为情的答应了。刚刚把手伸进他的后背,就听到他的笑声:“笨蛋,不是这里,往左边一点!”
阿沅连忙往左一点。
“不对不对,应该是往右一点!”
阿沅这下不干了,蹭的一下把手抽出来在他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到底是哪里,我看你根本就是没事找事!我真的要走了!”时间也不早了,她要赶快走了,还要去伺候娘娘就寝。
但是,但是,她一转身,就看到阿佑站在她身后,脸色发红地盯着嬉戏打闹的两个人。她被吓了一跳,和他对视时,心里突然一下子紧张的要命,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见他脸色发红,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试温度。没想到这别扭的阿佑竟然粗暴的一把打飞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把脚步放的很重。
柴房里还是只有两个人,但是气氛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轻松自然了。
“那个,那个,我要去伺候娘娘了,我走了。”说罢逃也似的跑了。
看到两个人都走了,许霖长出一口气,刚刚还神采飞扬的脸黯然下来,显得有些苍白。他费力的打开内衫:里面已经渗出了一些血水。他咝咝得吸了几口冷气,重新把内衫穿好,躺进阿沅为他铺好的被窝里,吹熄烛火。
夜色很静。深蓝的天幕上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
永远是每当有一个平静的夜,就酝酿着一股血雨腥风。
第二天一大早,永宁宫。皇上还未起身,皇后宫里的迎春就满脸喜色地冲进了养心殿,要求见皇上。皇上听到是皇后宫里来人了,厌恶地皱起眉头:“她来干嘛?不见!”
万贵妃柔声劝慰道:“皇上不要生气,不见就不见吧。”
迎春在外间跪了很长时间也比见皇上出来见自己,情急之下,运足气,用尽平生最大音量喊出来:“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什么?”皇上在内室里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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