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胎这个姓氏着实是少见。
“胎光是姑姑取的道名,我的本名叫杜思林。”这是杜思林第一次和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连省中医药大学里的档案,杜思林用的名字都是胎光。
二十多年,杜思林这个名字被叫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这时间久到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胎光只是自己的道名而已。
阴阳天师,胎光这个名字就以为杜家无穷无尽的责任。
再沉再苦,只要她是胎光,她就必须要担负起来。
“杜思林,很好听的名字。”肖清竹默默念了几声,随后又说,“那我以后叫你思林还是胎光?”
思林?黑暗之中,杜思林听到这个称呼,莫名的有些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叫过她一般。
“胎光。”但最终,杜思林还是压制住杜思林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内心感觉,选择了那个意味着责任的道名。
杜思林自己不知道,当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有了一丝的苦涩。
散尽功力,前功尽弃,也许未必是坏事。
起码在这段时间,她是一个最平凡的人。
幼年灵力强大所造成的破坏力她到现在依旧记忆深刻。举手投足就能破坏些什么并且她无法控制。
后来懂得如何控制灵力之后便轻易不再动用。
内心深处,她也是想当个普通人的。
“好,思林。”肖清竹心思缜密,自然不会错过杜思林眼中的变化。
她并不清楚杜思林的过去,当初找上她也是寻了关系去问,仅有种试一试的心态,因为听介绍的时候,说这是一个世代传承的阴阳天师家族。
“思林,我认识一个眼科权威,让她给你看看眼睛好吗?”肖清竹说。
杜思林却摇头:“练功反噬,小事,我习惯了。”
是习惯了。只是以往凝魄失败最多只是造成七天的视力模糊,却也没到现在这般程度。
这句话恰恰证实了肖清竹的猜想。她不懂修炼,却也看过武侠剧,练功反噬是严重的事,杜思林一定只是装成没事的样子。
“这个事情我们过几天再说,把你手机给我。”肖清竹摊出手去,后来才想起杜思林看不见,于是又收了回来。
“我没有。”杜思林说。
“好吧,我先去开会。明天来找你。”肖清竹看了看时间,起身离去。
杜思林很茫然,她不知道肖清竹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开不了口对肖清竹说“不”。
也许是因为那一声“思林”吧,杜思林在心中这般想到。
8荆芥
防风一脸惨淡的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肖清竹刚走不久。
“有话说?”当防风在杜思林身边坐了许久之后,杜思林开了口。
“不知道怎么说。”防风又沉默了下去。
“你身上有不属于你的气息,是孤魂,而且很虚弱。”杜思林细细感受了一下说道。
“你知道?”防风颇为惊讶,杜思林这次出关之后,身上忽然间多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感觉到了。你把它放在障符里只会让他越来越虚弱,我的本源会吸干它的精华。”杜思林说。
防风一听,心神一动,一缕青烟从障符里冒了出来,化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形。
顿时,屋外雷声大作,吓得那一缕魂瑟瑟发抖的靠近防风。
“你是谁?”杜思林双耳一动,周遭的一丁点动静都传人了她的耳中。
“我叫知行。”那声音听起来尚还有些稚嫩,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防风刚刚是想让我帮他?”杜思林侧过脸,屋外的雷声听着不像是普通的打雷这么寻常。
重重叠加,一次强过一次,更像是什么妖物在渡劫。
“嗯。”防风点头,“枳实转世了,他是枳实上一生的书童。”
“你站起来。”杜思林转头,重新正视这个还带着童声的男孩,她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知行听话的站起来,也许是杜思林本身对他的压制,所以他看着杜思林的眼神总带着一丝恐惧,发自内心的畏惧。
“你怎么知道枳实?”杜思林问,如果枳实投胎,那么在她不应当有过往的记忆才对。
“是小姐死了之后告诉我的。”知行老实的交代,“小姐投生在知家,是有名的书香门第。我是被小姐买回来当书童的,小姐人很好,只可惜体弱。后来镇上发了瘟疫,几乎所有的人都病死了。小姐也没逃得过去……”
知行回忆起以前的事,竟带了哭腔。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若是放在现代,不是初二也该念初一了。
“我和小姐是同一天死的。黑白无常来镇上拉人,小姐带着我跑了。那是我看见小姐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她说她终于又死了。我们一起在人世流浪了很久,小姐告诉我她一直在等一个叫防风的人。几十年前,那天也像今天一样打着很大的雷。我和小姐无处藏身,又遇到了黑白无常。我和小姐就走散了。”知行终于哭了出来。
雷越来越吓人,知行的身子也越来越淡。
“防风,我帮不了他。”杜思林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没有一点功力。”
“那如果我把功力渡给他呢?”防风试探性的问。
杜思林摇头,“你是女,他是男。你渡功力给他只会加速他的消散。外面的雷电不同寻常,我想是有妖物在渡劫,刚刚已经是四劫,看这样子不到七重雷劫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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