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是那么痛苦。”
“因为,要把自己给杀掉啊,第一天都要。那就是为什么,我好累。我不想再杀害自己了。到底是谁,让我这样做,为什么。不要啊。臭不要脸的,为什么一直逼迫我……”
“无论如何,这里只有我自己。这句话,曾经让我感觉到一刹那的温暖,但是,已经失效了,只有我的世界,我很寂寞,也依旧憎恨着。在这儿不止有我,还有我的敌人们。那些渣滓,凭什么……”
“又憎恨着自己又憎恨着别人,很可悲吧。”
星色忒楞楞地看着头顶上方的格板。
我的大白菜让猪拱了。花膏想着默默点起了一根烟,直到发现星色在看她。
“哦,抱歉,我忘了这儿不能抽烟啊。”
她掐了烟,星色看着她,“你说什么什么大白菜?”
“我说了吗?”
“是啊,什么是大白菜?”
星色的眼神很感兴趣,坐得靠近她了点儿,“什么是大白菜嘛……”
“嗬,这是怎么了。”
花膏转眼看着星色,星色靠到了她身上,她的吐气如兰,“大白菜就是你啊。”
“是我吗?”
她的眼神有些高兴,花膏捧住她的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是的,你是我种植了很久的宠物,现在要收割了,可是我很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我那被捅得浑身是洞的灵魂血淋淋的
“猪是谁?”
“是他人,也是你。是你杀戮了自己,虽然是在他人的授意下。将别人的想法当成自己的想法的你很软弱,但是我我无法抗拒的大白菜。”
花膏抱着她,星色的身体软软。她抬头看着她,仿佛时间一点也没有白白地过去许多。就好像在某个点上瞬间跃迁到此刻,完全地无缝对接。
“我,害怕他人。我想把自己关起来,因为外面太可怕了。”
“外界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内心。即便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天天穿行,也很少有人被撞死,是不是?因为人类有避免外界侵袭的本能。如果以后你在人群中感到害怕了,那就是你的防御出了问题。不要害怕,即使是在所有的人的想法交织成网,铺天盖地的时刻,因为你的自我永远与你同在。”
“你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
她眨巴着眼睛。花膏放开她,拍拍她的衣服,将她轻柔地放置到原位上。
“你知道什么吗?告诉我呀。”
好嗲,好柔。好美的小姑娘。花膏真想告诉星色,你真是美极了,女孩。
“我一直在告诉你这儿只有你的内心,只是为了让你暂时忘掉外界。因为你的防御薄弱,所以,暂时不能抵抗世界的病菌污染。但是,人都是属于群体的,也终将回到群体中去接受同类的一切。在那之中有着敌人,也有着朋友,这就是为什么人始终要面对一切,因为,会得到爱。”
花膏说,“你知道吗,不只是伤害,还有爱。”
“我只要有你。”
她稚气地说。
“我?哈哈。”
她笑得很有了然的,释怀的味道。但是星色越看她,就越觉得心里默默地迷惘。那感觉是什么呢,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长得很胖,但是在这一身肥肉的堆积下,似乎有着另外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被埋藏得很深,却又不停地浅表上又露出来。那仿佛是很亲近,很梦幻的感觉……
“我从小就发现自己特别脆弱。爸爸妈妈说我一句,我就会想哭。但是,我哭不出来。”
星色靠在花膏肩上,花膏伸手搂着她。
“我只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我不能在爸爸妈妈面前哭,也不能在妹妹面前哭。”
“是妹妹吗?是你的妹妹做了什么吗。”
“不,跟她没有关系……她跟我,其实没什么关系。我对她很陌生。我们小时候不怎么说话,现在也是。我只是天性很害羞,无法对指责这种东西作出反应,比如,骂人,打人。如果有谁指责我,我就会很痛苦。或许,我认为那都是真的……”
“真的?”
“是真的。对我的指责,通通都是真的。我害怕被指责,但是,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事情。去别人家里,比如,去妈妈的朋友家里……那是我几岁时候的事,忘了。那一次去他们家,我记得,一位阿姨,妈妈的朋友,夸奖了我,说我长得很漂亮,穿得也好看。我穿着妈妈给我买的白衬衫,妈妈喜欢把我打扮成男孩子,那时候我的头发也是短的,那种小男孩的发型。被阿姨夸奖了我很高兴,可是,在去上厕所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听到了那一家的女孩,就是阿姨的女儿在房间里说的话。她和朋友在打电话,大意是说在家里烦死了,还说到了我,说我的到来使她很不高兴。她说,我穿的衣服难看死了,皮鞋也丑死了。我很害怕……是的,那时候我很害怕。我一下子觉得身上使我自豪的白衬衫看起来是那么地土,而黑色的皮鞋,女式的圆头皮鞋,穿在脚下也是那么地刺眼——我,感到很可耻。”
“实际上你根本不用觉得可耻吧。漂亮的人穿什么都会漂亮的,是你在穿衣服,不是衣服在穿你啊。我们经常说丑的人穿什么都丑——可是你那么好看,是不用在意这个的啊。”
“我知道。但是我无法那么想。我就是觉得羞耻,想哭。被说了,被骂了。被说的同时我也变脏了。”
“无法分辨真假吗,无法坚定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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