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膏艰难地站起来。她开始吐血,从她嘴里吐出了很多鲜血。她撑着柜角往室外走去。她一边想,这情景似曾相似啊。哦呦……到处都相似了。她抓着门框,捂住肚子,腿一软差点摔倒。她回头看李言,李言歪着头,像是不认识一样看她。但要说不认识吧,她那眼神分明又是流露着什么。不要想,花膏,去吧,她跑到门旁,从裤子里掏出钥匙,带血的钥匙捅进门里,抖抖索索地开了门。
“哈喽。”
殷沓沓倚靠在门外的墙上抽着烟。“要护理吗?你看起来有点亚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
☆、消化,紧张感
殷沓沓将花膏扶进了房间,把她甩在沙发上。花膏说,我没事,让我躺一会儿就好。“你也是吴樱秾吗?无论怎么被踢被踩被打都没事,身上全是淤青但生龙活虎的。”
“会折寿的吧。”花膏尴尬地笑笑,“我不是m。”
“知道了,被打到内伤的s。”
“我也不是s。”
花膏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我是属吴樱秾的……啊,请对我们家樱秾好一点。”
“因为你们上过床?”
殷沓沓跪在茶几上问她,“呦,上过几次呀,下次,能不能录影了寄给我看。我很喜欢看这种东西的,老婆被ntr是个好剧情。”
“你还会来救我,真稀罕。”
花膏深深觉得自己有个好老婆。因为老婆有个好小姨子,不计前嫌,从不落井下石。
“放心吧我是来救你的。”
殷沓沓看了她半天抬起头来说,“那个疯子呢。”
“她不疯。”
“要不是我替她进了精神病医院她早就有光荣的履历表了。我也是替她担了事儿的人啊。”
“你没有病。”
“我当然没有病。直到我杀了蒂奇,全家人都觉得我有病。不好意思啊,蒂奇是你们的乖女儿杀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还为蒂奇哭了好几夜呢,但是我还是被当作凶手关了进去。唉,要撇清自己,也是很难的呀。我的人生中就这样有了漫长的蹲号子经历——精神病院和监狱很像的。”
“真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记得你欠我情就好。今天我又救你一命。”
“别伤害她。”花膏请求殷沓沓。“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对她动粗,求你了。”
一个故事,我最爱的是开头,然后是结尾。殷沓沓倚在门旁,面对着门里的李言。她不解地说,“我为什么无法获得幸福?”
“幸福?那种东西虚无飘渺。你指的是什么。”
“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才问的。”
“仔细想想。”
殷沓沓说。
“我想出去。”
李言按捺不住地焦躁。“我要出去。”
“去哪儿?”
“去工作,去外面,去公司……我要出去。让开,让我出去。”
“出去干嘛呢,有什么你想见到的人吗。”
“没有。”
李言想了一会儿,黯然地说。“那你出去干嘛,岂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
李言说不出来,于是慢慢又愤怒起来。那垂下的刀也像是获得了生命力一样妖异起来散发出血光。
“我想出去。我就是想出去。就算什么都看不到我也想出去。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很着急。我必须知道,公司里开了什么会,计划作了什么调整。我必须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很多事……而我都不知道。”
“呦,有一个人,她得了网瘾症,症状是不上网刷微博就手闲得发痒,闲得头疼。她跟你一样。这种依赖症状的核心是一样,就是对信息的渴求,渴望知道最新的信息,渴望知道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一旦不知道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要赶不上了——心理学上称这种毛病为信息焦虑症,指出这种病的原因为大脑接受了大量的信息来不及消化而造成的紧张感。”
殷沓沓看看李言。李言也看看她。“不想知道得网瘾症那人是谁吗,哈?……不过我对于信息焦虑症倒有别的看法。造成这种毛病的原因不在于信息的量大量少,而在于情感的不满足。你知道吗,信息本身再多也是处理得完的,关键在于是什么样的信息,在于那信息所包含的情感令你产生的反应。当你得到了许多无用的信息时,就会变本加厉地去寻找新的信息——就是说,你是有目地的去找的。”
“我当然是有目地的去找的。我需要知道和我有关的一切。”
“错了,那不是你的目的。你不需要那些信息,就算不及时更新,又有什么关系,并不会耽误什么大事——是你没有在那些信息里找到你需要的,所以你下意识地会觉得,再找,再找,所以会不停地刷新自己和外界的联系,就像不停地刷新微博一样。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个人,她在刷出新微博,听到叮那一声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充实还是空虚。当然是空虚,你们都一样。”
“哦,为什么?”
“哦为什么?”殷沓沓模仿着她说话的口气,很鄙夷地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空虚啊。李言挠挠下巴。确实是有一点空虚。在知道了一切,倒在自己那个位置,倒一杯水,看着窗外的时候,是有一点空虚。感觉,那一直维持的想要得到最新信息的yù_wàng被满足了之后,产生的是一种熟悉的厌烦感。对,那种感觉,很熟悉——因为每一天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每一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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