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下午,一辆皮卡开进了“霜满天”休闲会所的地下停车场,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汉子,他下车后直接乘电梯上到三楼的洗浴中心,去卫生间抽了一支烟,然后又乘电梯上八楼。
他叫阿普赖,是阿方提的重要杀器。阿普赖三十三岁,留着短短的寸头,身材高大,脸庞棱角分明,只是他阴鸷的眼神,破坏了身上的阳刚气质。
阿普赖自幼在西江最大的城市呼市长大,母亲是汉族,他受过正规教育,天资聪颖。十五岁那年,母亲因病过世,他便流落江湖,从偷鸡摸狗起步,居然学得一身本事。盗闯王剑就是他的杰作。
阿普赖敲开了阿方提办公室的门,推门进去。
“老板!”阿普赖走到办公桌前,对坐在老板椅上的阿方提毕恭毕敬道,“我来了。”
“辛苦了,阿普赖!”阿方提从宽大的老板椅起身,扶着阿普赖的肩去沙发上坐下,“喝什么?我这有几瓶很不错的红酒。”
阿普赖想了想,“伊犁大曲吧!”
阿方提去那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一瓶老牌的伊犁大曲。伊犁大曲是老式白玻璃酒瓶。阿普赖眼睛一亮,这是二十年前的老产品,当时售价十二块钱,市面上早已没有卖了。
“这是我在古龙怀旧斋拍下的,三百六一瓶。”阿方提把伊犁大曲递给阿普赖,“你随意。”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谢谢老板!”阿普赖接过酒咬掉瓶盖,深情地喝了一口酒。
接着,两人边喝酒边攀谈。
闯王剑上没找到藏宝图,阿方提派人购买了一台叫阿克斯牌的扫描探测器。这款黄金搜索仪美国制造,灵敏度和稳定性非常先进,可以识别金属的类型,便于在野外搜寻金银财宝,探测深度达12米。
阿方提对李自成财宝藏于莽山深信不疑,他追寻这笔财宝好些年,召集的那帮奇人异士沿着当年李自成逃跑的路线,做了大量的调查,最后锁定莽山。一帮人在莽山整整找了两年多,好容易找出闯王剑这条线索。
闯王剑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阿方提手下的历史学家在汗牛充栋的史料中,找出一些相关记载,确定李过是当时李自成残部在莽山的最高军事首脑,根据传说,推断闯王剑随李过陪葬在米脂坳。于是,阿方提找来了崂山派的盗墓高手胡大师。
如果不是那只怪物莫名其妙插一竿子,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古剑被怪物抢走后,阿方提一筹莫展,所幸王子强在网络发表了帖子,让他顺藤摸瓜将古剑弄到手中。
古剑到手后,却没有在古剑里找到藏宝图,对老三施了**术也没用。阿方提只好将古剑送往莽山叫那些历史学家参究,几个月下来,依然没有头绪。阿方提等不及了,买来了扫描探测器,决定在莽山挖地三尺。这次叫阿普赖出山,是要他将探测器带去莽山。
天快黑了,阿方提叫人先领阿普赖去吃饭,吩咐完了再安排一个俄罗斯美女陪他放松一下。
会所有一批金发碧眼,高挑挺拔的异域女人,身材轮廓分明别致、栗色或金黄色的秀发透着魔幻般的诱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像湖水一般深邃;身姿绰约,仿佛跳动的韵律,让人神摇意夺。
阿普赖酒足饭饱后,被安排到六楼一个房间里,与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厮混……
后半夜两点多钟阿普赖才下来,开车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然后,疾驰而去。皮卡上装了几个大纸箱。
夜色里,一辆bj现代紧紧跟在后面。
bj现代里坐了谢天成和刘美怡。早在阿普赖开车到休闲会所门前减速时,对面楼上蹲守的谢天成从望远镜里一眼就认出来了。
师兄就是师兄,光画肖像这一手自己就拍马难追!谢天成暗暗称赞黄辉亚。他在停车场内等了好半天,等阿普赖露面,看到那双触目惊心的眼睛,谢天成确定,是肖像画上的那个人。
皮卡出了城,一路向南。
“为什么不实施抓捕?”副驾驶座的刘美怡问,“抓住他,闯王剑失窃案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你没感觉,鲁局在下一盘更大的棋吗?”谢天成接到的命令是继续跟踪。
“你相信是老三盗走古剑吗?”刘美怡终于把憋在心里两天的问题说了出来。
“闯王剑失窃的案子破了,这个人就露面了。”谢天成没有正面回答,“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水搅浑,好金蝉脱壳?”刘美怡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内心里一百个不希望老三与此案有任何瓜葛。
“鲁局是老刑侦了,有名的神探,绝非浪得虚名。”谢天成没有丝毫案子告破而功劳失之交臂的懊恼,他信心满满,“不到最后关头,‘5.21’这个案子就不会有定论。”
“可当时是人赃俱获啊!”刘美怡还是担心老三没有翻盘的机会。
“你觉得老三智商有问题吗?”谢天成问。
“没有。他很敏锐。”刘美怡说。
“一个聪明人,在隐忍快半年的时候,会随随便便进行黑市地下交易吗?而且,交易地点在人来人往的旧街?”谢天成指指前面,冷笑,“一个身世清白的公子哥,你觉得他能使唤这种黑道高手吗?”
刘美怡释然了,紧紧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砰然落地。
三个小时后,谢天成跟着皮卡下了高速公路,进入y县,直奔莽山。
天色蒙蒙亮,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他们跟到了一个叫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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