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偷点糖吃总可以吧?”
金铃莞尔一笑,道:“甜嘴巴。”
既然不必分别,两人便一同慢慢往王府方向走去。金铃与银锁单独呆了一下午,心情极好,银锁却怀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她同行。
她已发觉两人只要互相靠近,便都可感觉到对方。而只要靠近金铃,她就觉得心中烦乱不已,随着两人在同一处的时间增长,烦乱益盛,最后勾起心魔,将她拖入深渊。
两年前与大师姐在九凝峰初战,便是打久了之后,灵觉丧失,最后两败俱伤,被人扛下山来。去年又战时,两人僵持不走,心魔来得更快,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细细回忆以前的情况,从金铃的行为看来,大师姐与她应是同步的,只是不知大师姐到底能被影响到什么地步,也不知方才她渐渐把持不住之时,大师姐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刚才在湖上有仇老头助力,她现在好上许多,因而才有余力观察金铃,瞧瞧她又被影响成什么样子。
只可惜大师姐是块呆木头,脸上什么都不写,真不知她到底作何感觉……
“我脸上有什么?”
银锁接口道:“大师姐单看脸就很好看,不需要有别的。”
“油嘴滑舌,你进屋等我。”
银锁分外听话地点点头,钻进屋里去,却在金铃前脚离开之时,跟在她身后偷偷窥视。只见她先去了花园里,沿着湖走了一圈,又走到北面的小院中,同王妃问安闲聊一番,才兜回水榭之中,掀开糖碟上的瓜形盖,从怀中抖出手绢来,把糖全都卷走了。
路上遇到两两行来的侍女,都低头惶恐地称小郡主,金铃点头经过,一派乌山少主的作风,直把这些安生呆在国都、全未见过肃杀场面的小娘子们都冻得不会说话了。想到乌山少主凌厉地横扫过人群,怀里还揣着一包松子糖,银锁心里已经笑得打滚喘气。
金铃回到房中,关上门,才道:“你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跟着我做什么?”
银锁从窗子外面跳进来,道:“等不及吃糖。”
金铃把糖包当暗器丢给她,她接了过去,往嘴里丢了好几颗,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看上去无比满足,过了一会儿,才睁眼道:“大师姐,你不尝尝吗?”
金铃道:“我不爱吃,你都拿去吧。”
银锁又道:“大师姐,这是你家厨子做的吗?”
金铃顿了一下,道:“是的。”
银锁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眼神闪了一下,虽然只是个细微的表情,但这个表情,她在九凝峰上已见过多次。
大师姐与她一样,同受影响,时间越长,影响越深。
“大师姐,你学来教我好不好?”
金铃又顿了一顿,道:“改日可好?今天多谢,请回吧。”
大师姐一脸冷淡,下了逐客令,必是已到了她觉得危险的地步。银锁自己是一个时辰开外便力不从心。从两人碰面到现在,已过了两个时辰,这大概是金铃的底线。
银锁终于摸清底细,爽快地挥挥手,带着糖从窗子翻了出去。
金铃下了偌大决心把银锁赶走,她真的走了,金铃又怅然若失。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关上窗子。许是听见关窗的声音,春姐闻风而动,敲门进来,道:“小郡主,王妃等着你去水榭呢。”
金铃点头起身,跟着春姐到水榭去了。
王妃正坐在水榭里引颈期盼,见了金铃,站起身举起手来冲她挥了挥。
金铃颔首,甩开大步运起轻功,转眼就到了王妃面前,带起的风把周围的帐子都吹了起来。
王妃惊道:“这就是你的武功?”
金铃道:“轻功。”
王妃拍着胸口道:“真是猛虎下山一样,似乎比荀儿看起来还要厉害些。哎,金铃,今天午后去哪了?”
金铃道:“找朋友去了。”
王妃饶有兴致:“你的那个小朋友,小师妹,叫什么名字?”
“银锁。”
“唔,”王妃想了一想,接着问,“姓银吗?那家中是何门第,祖上有些什么人?”
金铃皱了一下眉头,道:“无门无第,凉州游侠。”
“无门无第,岂非甚是粗野……”王妃颇感担忧,但见金铃微有不悦,改口道,“娘并不是嫌她配不上你……你们今天玩了什么?”
“湖上泛舟。”
“金铃,你多说说话嘛……”
金铃低头苦思,王妃知她找不到说什么,温言提醒:“讲讲你这个小师妹,她武功也与你一般好吗?”
金铃道:“从前是我的好一些,后来被她超过去了。”
王妃慈爱地替她整了整头发,又问道:“那她生得也与你一般可爱吗?”
金铃道:“她是个胡儿,生得十分艳丽,浑身上下,一双眼睛最灵,一张嘴最甜,平时没个正经,专和我捣乱。”
“这……听起来可不大像好人家的女子……”
金铃点头道:“坏透了。”
王妃问道:“那你怎么会和她成了朋友?”
“她很有趣,很仗义。”
王妃不以为然:“有趣又仗义的人,天下千千万。”
“她救过我一命。”
“人与人谈不谈的来,与救没救过命总没多大关系。”
金铃低头思量,慢慢道:“她与我一样,同样被师父养大,自小便受许多人仰望,同样要早早去做许多旁人做不到的事。她与我……是一样的人。”
其实早先银锁三番五次想要取她性命,她此时全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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