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一处荷花池,池边正有座二层小楼。
的确是处清雅幽静的好去处。
那小厮摆出副请月无忧先行的态度,月无忧也不推辞,当先走进了这座小楼,只是她走每一步时都格外注意周围动静,推开小楼房门时,浑身更是紧绷着,然而门轻轻被推开,什么也没有,屋内空空,一张床一张桌,没有月无忧以为的危险。
“客人不进去?”那下人在月无忧身后问道。
月无忧余光瞥他一眼,翘起唇角微微一笑,踏步走进了这座小楼。
月无忧一向是个胡闹肆意的人,眼下即使明知会有什么危险,若是旁人早就该远远逃开才是,月无忧偏不,既然人家是等着她来,她不来岂不让人家空等一番那多没意思?
屋内虽然空荡,但月无忧扫眼桌上的砚台宣纸,嗤笑一声,这里虽是处清幽所在,但哪里像是给她准备的住处?
能被逍遥山庄请到这处地方来住远离山庄嘈杂的人,非富即贵,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虽然个个很有名气,却都比不上这位。
天下间会这般尊贵又令逍遥山庄妥协的人,可实在不多。
不过便是江湖上传言性情孤僻的汪天寿也有惧怕之人,那逍遥山庄这般作为也没什么稀奇了。
月无忧垂在身侧的的手猛地攥成鹰爪,回身去抓那下人的肩膀,那下人惊得这时候才抬起头。
月无忧刚才就觉着这人眼熟,这下人虽然如他自己说的面相普通,可月无忧身为个女人总是敏感些,她刚刚便觉着不对劲,眼下一眼认出来,这垂眉顺眼的下人不就是仙飘洞那个随从?!
月无忧冷哼一声,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捉住这随从问个清楚。
萧子若已讲过恶鬼府的事情,她讲那为首的人戴着个金色面具,这样奇怪的人月无忧遇到过一次,当时便怀疑这两人就是同一人,眼下这随从有意出现更令月无忧笃定,她来逍遥山庄算账的王爷,怕就是那金色面具人!
月无忧这一手不留情,若被扣住肩头便会将人整个胳膊脱臼卸下,那下人倒是很了解月无忧这手的威力,连连后退几步闪躲,手摸向后腰撩开衣襟将别在后腰的一根刻着流云花纹的木管抽出,突然将木管一头堵在嘴上冲着月无忧吹出一口粉色雾气。
月无忧见这随从动作时就已防备,连忙抬起手臂用衣袖挡住口鼻,见那随从转身要跑,摸了一把磷石粉运起西域心法,她手掌立时腾起一团火焰,月无忧毫不留情的将这团火焰向那随从抛去,那随从听见身后声音还不待回头就已经被那团火焰打了出去,月无忧紧追两步追出小楼,见那随从身上着了火,正蜷缩在地上惨叫。
月无忧轻哼一声,正欲去捉他,突然听旁里传来兵器相接声,而后月无忧听见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别跑!”
月无忧一愣,她虽然觉着这声音耳熟,但眼下境况,她自然是以为这随从的同伙来捉她的,向声音方向看去,见不远的林间闪过人影,月无忧定睛一看,使着把灵动软剑,一身紫色纱裳与人缠斗的女子不正是紫云衣!
见到紫云衣令月无忧心情大好,月无忧面色舒展开,随即便发现紫云衣并不占上风。
紫云衣刚刚远远就认出月无忧就一路跟来,没成想路越来越偏僻,当即便觉不对,但没有现身,来到这处小楼附近,她眼见月无忧进了小楼后林中闪过个人影,这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难道是什么好人?当即便拔剑追去。
紫云衣手中软剑是一把剑中藏剑的子母剑,紫云衣原本功力算不上大成,是以兵器虽是软剑却有些重量,但月无忧给她输入一股内力令紫云衣功力大涨,已不在乎兵器轻重,是以将内藏的那柄剑赠给了月无忧。
若说紫云衣以前的名气是因为相貌,如今她确实已经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高手,但她这个高手眼下剑法越来越乱,已是抵挡不住,月无忧当然不会眼看着紫云衣遇险,也将腰间软剑拍出纵步过去两剑为紫云衣解了围,与紫云衣退后两步剑锋指向那人。
见到那人戴着个金色面具,月无忧倒抽一口气,她虽眼见到了这位可能是王爷的金面人,但她也突然想起在仙飘洞时她与这人对过两招,不使出西域秘术时即使与紫云衣一同上也占不到上风。
那戴着面具的人一撩衣摆,倒是气定神闲,丝毫不把紫云衣和月无忧放在眼里似的,紫云衣也认出这人在仙飘洞是打过交道的,有了月无忧相助令她气势大涨,提剑就上前攻去,那金面人手无寸铁,一直嬉闹似的对紫云衣的剑法只是闪躲,但月无忧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也没了耐心,随手从旁摘下片翠绿的叶子放在了唇边,这么一眨眼功夫,就听那金面人已吹出了曲调,紫云衣脚步顿在原地,虽然提着剑但剑锋却垂了下去,神色也有些恍惚,手中虚虚握着的捡随时会脱手落在地上。
月无忧猛地上前一步点了紫云衣的听穴,随即抛了团火焰过去打断了他的曲子,这金面人不怒反笑,猖狂大笑两声:“这就是西域秘术,这就是西域秘术!!”
月无忧此刻已万分断定,这金面人就是汪天寿口中的王爷,就是恶鬼府的主人!
月无忧面露狠色,上前一步要与他斗上一斗,就听身后传来声噗通的水声,却是那随从滚到荷花池里去了。
也就是这么余光向后一瞄,一眨眼的功夫再看回来,那王爷已不见身影。
月无忧一愣,胆寒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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