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烟消云散。
印瑶本以为叶辉会打她,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却没想到半晌过后他都没动作,便悄悄地睁眼,对上他恢复以往的淡漠的眼眸,他的表情也无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嗯?”印瑶惊讶,叶辉今天,怎么如此反常?一会儿暴怒一会儿平静。
“小将军也累了,好生歇着吧。”叶辉挤出一个笑容,收起撑在她身旁的手,转身离开。眼底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
印瑶拍抚着自己因为紧张害怕而跳的太厉害的胸口,钻进房间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没过几日,慕炎坤关于西蛮赋税数量的文书就下来了。说也奇怪,慕炎烈这几日似乎在忙些什么,和印瑶一直都没见面。
印瑶和叶辉把那文书粗略看了一下,叶辉觉得仍有要商议的地方,正预备着和慕炎坤再当面议事,宫中却传出来慕炎坤以大不敬忤逆之罪被皇帝剥了爵位,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踏入盛京一步的消息。
太央宫内,慕炎烈与皇帝对坐,两人均是沉默无语,杯盏里的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他的伤有大夫去治过没?”皇帝开口,声音满是凄凉。
“回父皇,已经去治过了,他失了一双眼睛,又被贬为了庶人,今后是再不能成事的了。”慕炎烈答道。
“罢了罢了,找个偏远的地方给他派两个仆人,让他以后的日子好好活着也就是了。”皇帝叹一口气,又想起他那不孝的儿子。
慕炎坤醉心于权术,一直将慕炎烈的存在视为最大的威胁。尽管慕炎烈的出身不如他,可从小就天资聪颖文武皆通,皇帝难免有些偏爱,未来有极大的可能被议储,所以慕炎坤从一开始就逼慕炎烈出征西蛮,本想着在西南派刘斐了解了他,没想到派出的杀手竟都被慕炎烈活捉了去。慕炎烈败仗,很快即会回朝,若等的他回来一切就会变得棘手,所以慕炎坤开始在给父亲的药里面下了软性毒药,意在趁慕炎烈还未归时就让自己的父皇病死,那毒药发作起来时间不甚快,大可装作是突然染上恶疾而死,自己也趁这个时间的间隙坐上龙椅,待得慕炎烈回到盛京朝中就已是慕炎坤的天下了。
可惜慕炎烈早就察觉到他的恶毒,把刘斐先快马加鞭送到了皇帝面前,供出了慕炎坤欲杀亲弟。而后又让朝中的手下仔细检验慕炎坤送给皇帝的食物,发现里面有毒物。皇帝知道后震怒,心下一时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子竟是想要了自己的命,故暂时未戳穿慕炎坤。
直到慕炎烈已经回朝,慕炎坤坐不住了,皇帝虽然病着却还未死,那药的药效怎的这么慢。要是在病中突然把位子传给了慕炎烈怎么办?只能趁他还未立储之前先送走了他,自己好凭着仍在朝中的长子身份登上帝位,因此每日不断加大毒药的量。
皇帝知他下毒,把他每日送来的汤药都喂了一只老鼠,看着那老鼠渐渐衰弱到如今一命呜呼,心下也是对自己的二子死心,今日趁他再来送汤药之际,派人压制住他,戳穿了他的计谋。他虽是死罪,只是毕竟是自己亲子,虎毒不食子,只好废了他眼睛又削了他爵位让他再无作恶之可能。
“是,”慕炎烈答道。
皇帝看着他的三子慕炎烈,虽然母亲出身寒微又早逝,可是他为人正直又深谋远虑,确也是个帝王之相。缓缓开口“如今事情也已了解, 朕也是在考虑立太子之事。你可准备好了?”
慕炎烈抬头对上父皇苍老的脸,忙跪下道“儿子不才,委实不能任太子之位,更无当天子之能。”
当皇帝哪有当个闲散的王爷痛快,兄弟间的残杀着实惨烈,身为天子可曾有过一日清闲?
“你?!”皇帝震惊,他这三子竟然不愿当皇帝!
慕炎烈磕了一个头,道“四弟虽年幼,却无论是聪颖还是武功都胜于儿子当年,母亲又不似儿子的母亲出身寒微,将来长成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父皇还不算老,何愁等不到四弟成年。他日四弟登基,儿子也自当会尽心尽力辅佐。”
“罢了,罢了,”皇帝先是一愣,不可思议他竟会把天子之位让给幼弟,随即又摆摆手,他既这样开口,四子自己也甚是喜欢,顺他意也无不可。回想一生,自己作了天子又何曾真正快活了几日,到头来竟被亲儿子算计想置自己于死地。
慕炎烈心下对慕炎昭略愧疚,不知他是否愿当这个皇帝。他从小就跟自己亲近,自己把这担子都扔给了他,以后只能尽自己所能帮扶他。
还想起一事,自己从出征到现在走来一步步基本都在计划之内,只有一个小人儿扰乱了他的心神,进入了他的生活。道“问父皇,西蛮之事?”
皇帝今日所历太多,心下疲累,西蛮之事早已不做挂怀,道“你去办吧,让着他们也无妨,大梁也不缺他们的一点赋税。”
“是。”慕炎烈领命,出了太央宫。外面阳光正好。
你说这,肉偿,可好? 将军好媚 ( 敲蚌 ) | : 6977904你说这,肉偿,可好?印瑶正愁着西蛮的事,这慕炎坤一出事,他之前拟定的文书是否还作数?西蛮的事可不能搁置了,想在该找谁?老皇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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