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路浣英不知道多高兴,可现在不一样。现在整个后宫完全是刘楚玉说了算,她路浣英就算封了后,只怕还得听刘楚玉的。当初路浣英看刘楚玉那个样子,还害怕刘楚玉不情愿,现在才发现这刘楚玉竟是个狠角色。
路浣英默默地望了一眼同样喜怒无常的刘楚玉和刘子业姐弟二人,领了命,欠身准备退下。
“等等。”刘楚玉制止了路浣英,开口问刘子业道:“刘蒙那妾室陛下准备如何安排?若她当真诞下麟儿,陛下是要封作太子还是要当着朝臣的面食言?”
刘蒙那妾室,那个孕妇,刘楚玉不提,刘子业都险些忘了……
“别让她生下来。”刘子业执白子的手顿也没顿,只用余光瞥了一眼路浣英,“尽快给她送碗汤药过去。”
刘子业说的随意,刘楚玉却有些心惊,刘蒙那妾室怀胎早过了三月,打胎只怕尤为艰难……
不过留下是断然不可能的,将人再送回刘蒙府上只怕也会害了她。刘楚玉略一沉吟,并没有阻止刘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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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第一个吉日,刘子业封路浣英为皇后,并于宫中举行封后大典。
至晚,宫内点起明灯万盏,殿内鼓乐喧天,宝烛辉煌。刘子业高踞上席,左右两厢,一众嫔妃,按班位分席人坐。
刘楚玉落座与皇室家眷最首席的位置,瞥眼便看到了对面的刘子尚。
穿着朝服的刘子尚少了一贯的散漫不羁,看起来竟十分的稳重可靠。他的目光与刘楚玉交汇之时,收起来一贯漫不经心的笑意,郑重而又坚定地朝她点了点头。刘楚玉回以她一笑。然后便听到殿外的唱诺声。
八个内侍抬着的金顶车辇从太庙而来。后面有两排宫人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跟在后面。满殿文武大臣恭敬的站立一边,朝着刚从辇中下来的路浣英行注目礼。
祭告太庙,授封册印,宣读册封文……繁复的礼仪,整个程序下来起码要一个多时辰,刘楚玉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在路浣英身上时,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然后侧身出了大殿。
穿过殿外的宫巷,踏过御花园的小径,折向南面度过碧芦丛,又东进入小便门,她见到了那个久违的熟悉的身影。
怀敬,熟悉的两个字眼尚未喊出口,对方便听到脚步声先行转身过来。
容颜清雅的男子抿着唇,眼里却是隐隐带着笑意的,数月不见,他还是那般模样,只是那冷清从容的气质却染上了几分坚毅,不再像她可以娇嗔男子。
刘楚玉愣愣地看着他,她想问他这几个月过的怎样,想问他是否习惯豫章王府的生活,她还想问他对于自己如今的决定究竟有何看法……
想要说出口地东西明明很多,看到他的那一刻却又觉得什么都不想问了,她只好沉默的看着他向她走来,停在她两尺之外。
还真是生疏呢,刘楚玉看着怀敬不再迈步,心头忽然生出隐隐的不悦,似乎胸口也有些气闷。
刘楚玉气闷的时候,怀敬也在打量刘楚玉,她现在的似乎不太好,眼中也隐隐带着疲惫,眉眼淡了许多,就像是被那些流水,给洗刷去了色彩,没有了以往的光彩照人。
月光熹微,两人默契的没有交流,但又似乎能隐隐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压抑而又绵长。
“如今天寒,公主穿这般少,不冷吗?”一阵风吹来,怀敬率先打破了沉默,上前两步帮刘楚玉挡住寒气。
十月的天气已经泛凉,寒风中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了一团团的雾气。纠缠住了刘楚玉的视线,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上前抱住了怀敬,将脸贴到他的胸膛之上。
一直以来,只有这个怀抱是完全让她放松的,可以纵情地流泪,可以无所顾忌地倾诉,可以热烈而疯狂的索取……
刘楚玉埋首在怀敬的胸膛之中,听着那熟悉的心头,长长地、缓缓地叹了口气。
怀敬垂下眼眸,深邃如潭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色。他将手按在她的后颈上,轻抚着她的背脊:“公主你瘦了。”
“恩。”刘楚玉依旧垂着头,声音有些黯哑,“怀敬,我被囚在这皇宫里了。”
怀敬扶在她背上的手一愣,淡淡开口道:“我知道。”
“你知道?”刘楚玉抬头看他,有些惊讶。
刘楚玉今晚早就做足准备,一早让便让无影限制住了刘子业布在她身边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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