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听见刘楚玉的询问,神色微有一愣,却没有回答他,只一把将剑收入剑鞘中,然後便拉着刘楚玉往门外走去。
这次,怀敬没有阻止,因为他注意到了,那剑柄上端的镶嵌着的那块羊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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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留着?”刘楚玉在看到剑柄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了──这剑是自己与何戢新婚不久之时,自己送何戢的。
那时何戢刚封了都尉,自己想着送点什麽礼物给他,想来想去还是听从了怀敬的意见──送把剑。本来剑的剑柄上一般都是镶宝石的,自己因为想要礼物显得特别一点的,便命工匠镶了白玉,谐了自己‘楚玉’之‘玉’。
何戢听到刘楚玉的询问,再想到昔日种种,心头也有些触动,却依旧不发一言,只是拉着刘楚玉继续前行。
今日何戢回府,本是要回来拿些东西去军营的,却无意间听到府中出了刺客的事;意外中又有那麽一点担心,他便去了皓首阁,谁知却撞到了那麽一个人....想到这,何戢的心情更是复杂,不禁加快了脚步,连拽着握刘楚玉手腕的力道亦加重了...
刘楚玉不知何戢要拉自己去哪,只艰难地跟着何戢的步伐。她身体有些发冷,额上却隐隐冒出汗珠,脚步提起来很沈重,可迈下去却觉得很虚浮,感觉总落不着实处......看着那个拉着自己前行的挺拔背影,恍惚间,她已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慧景,我难受...”
低低的呼喊,将何戢从自顾自的恼怒中拉回神来,他转头,之间刘楚玉脸色苍白,双唇哆嗦,神色极为痛苦,似乎神智也不大清醒,要不然,她怎麽会叫自己慧景...
心头的怒气不由地泄去了大半,终於,他还是一把抱起了她,飞快地踏入了不远处的思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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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过来时,刘楚玉只觉得自己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而且捂地十分严实。
哪个不贴心丫头?刘楚玉有些窝火地掀了掀被子,睁眼却见何戢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案上,垂眸不知沈思着什麽。
烛火明灭,夜色静寂,暖黄色的烛光打在何戢分明的棱角上,为他那轮廓染上了一丝温柔的意味...
“醒了?”感到了床上的动静,何戢抬头望了过来,一双眸子早敛去之前的怒意,里面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弗如一口幽井,静得深不见底。
刘楚玉坐起身,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四周,确定这里不是何戢的西上阁,尽管自己已经很久不曾踏足那了...
“这是思觉居。”何戢看着刘楚玉疑惑的神情,只当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遂开口解释了一句。
“思觉居?”刘楚玉沈思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子谋的住处,有些不解地看向何戢,“你把我带这来做什麽?”
“我不带你过来,你便不在此处歇息?啊...也对,你还可以把人召去你的皓首阁。”
说这话时,何戢的神色依旧很平静,不过那有些泛酸的语调却泄露了他的道行的深浅....刘楚玉心下有些好笑,禁不住生出了戏弄之心。
“还是驸马了解我呀,知道我反正是要在这歇下的。”刘楚玉一面慵懒地伸了伸腰肢,一面笑着看了看何戢,“这夜也深了,驸马是不是该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呢?”
“刘──楚──玉。”终於,何戢这深沈装不下去了,他转身,直直地看向刘楚玉,咬牙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对着一个长得和你姑父长一模一样的人,你当真下的了手?”
姑父,若说有什麽称呼能引起刘楚玉的恨意的话,这两个字绝对是她心头最憎恨的。因着这两个字,她的爱情刚刚萌芽,便被掐死在了‘luàn_lún’这个字眼上;因着这两个字,连向旁人述苦都成了一种奢求;对着心爱之人,她不敢追求,不敢觊觎,甚至不敢流露出那麽一丝的情愫....
“也只是长的一样罢了!”刘楚玉被何戢戳住痛楚,心头鲜血淋漓,面上仍旧强作镇定,“你觉得我还应该有什麽顾忌?”
似乎听到了什麽东西破碎的声音,何戢心头泛起丝丝苦涩:早知是这样的回答,自己又何必一路急急拉着她过来,奢望她一句解释...
“你──”何戢苦笑出声,眸中各种复杂地神色闪过,最终都归於平静,“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不会让我得逞?!刘楚玉看着何戢,忽的敛去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意,“不知驸马要如何阻止?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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