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还有什么其他的交代吗?”
凌伯云深吸一口气,把僵硬的身子扭了过来接住了那张信。
“将军....,这个给您!”
闪魂说话的同时便走到凌伯云的面前,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古青色的虎符恭敬地递给了他。
“又要调兵?神皇他到底想干什么?还嫌帝国不够乱吗?”
凌伯云用着一种将所有情绪都藏起来的目光尖锐地看着那枚冰凉的虎符,英勇的面孔在游离形态的暗光下褶出了一层无奈的反感。
“将军,要不....”
拿着虎符的闪魂上前一步,做出一个替凌伯云拆信的动作,却被他那双红色的目光瞪了一眼。
羊皮纸般油黄的信封表面印着第四段神族神皇工整的刻章,对于此时的凌伯云来说那就是一道不得违背的绝对权威。他把另一只手从插在地上的凌光剑上拿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稳重地拆开那张密信。
当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后,那对红色的目光突然像霓虹一样快速地闪现了一下,仿佛有一股搁浅的红色浪潮波动在他那对犀利的目光里。
“怎么了?将军!”
闪魂把自己脸上那两道狭长而浓密的眉头轻轻一褶,不知缘由地问着凌伯云。
凌伯云将手里那张边角十分锋利的信纸从视线里拿开,然后晃了两下,示意着让闪魂接过去。
闪魂看了看递过来的信又偷瞄了凌伯云一眼,然后用手接了过来。
“看完后,记得烧毁。”
凌伯云面无表情地拿走闪魂手里的那枚虎符并拔起那把插在地上的长剑,然后转过身冰冷地说着。
往回直走的凌伯云,渐行渐远的白色背影在诸神殿一片暗黄的渲染下像是一朵慢慢被晕光蚕食的流云,缓慢地弥漫着一种萧然的寂寞。
留下来的闪魂,拿信的那只手像瘫痪了一样垂在自己身体的一侧,他一脸不安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睛被头顶上的光点泡沫逐渐变弄得混浊。
那张信纸从他光滑的指间掉了下去,好像对现在的闪魂来说,那张信纸很沉重用两根手指根本夹不住。
“呼”的一声,一阵涌动的冷风在什么也看不见的大殿里诡异地席卷然后通过门口快速地朝正对面的闪魂传来。直接把那张滑落的信纸吹离了大殿周围建成的平台,并且朝那个洞窟漆黑的深渊处落叶一般翩然地飞去。
过了一会儿的闪魂才反应过来,意识到那张信纸已经从指间滑落了。
“糟糕!信纸还没有被毁掉。”
他想起凌伯云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之后便匆忙地跑到平台的边缘处,然后前倾着身体仔细地寻找着那张被风刮走的信纸。
因为洞窟的下半部分都是那种像液体般浓稠的漆黑色,所以那张油黄色的信纸特别明显。
“找到了!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可以飘那么远。”
一脸欣喜的闪魂,似乎忘记了之前从信上看到的内容,用着他那股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自顾自地说着。
他用一根手指对着那张翩跹如飞的信纸用力一点,一束银丝般细长的亮光便从他的指端激射了过去。
那道穿透漆黑的细长银光击中了信纸之后,闪魂便像一个累极的种稻人一样夹着自己的腰挺起了前倾的身体。
“真讽刺呀~,到头来,我越是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发生了!”
松了一口气的闪魂,隔着面前那个漆黑的巨大坑洞用一股凄凉的目光眺望着对面。他的睫毛无力地上下扇动着,像两片柔软的黑色羽毛。
【龙骨城-深渊底部】
在一片压抑的漆黑中,那张飘摇的信纸下落的速度明显比普通的纸张快了许多,仿佛深渊的底部有一股向下很强的吸力。
可能是深渊的底部极具缺氧,所以那张信纸开始并继续燃烧的时间变得很长,到了底部的时侯才“轰”的一声一个边角被金黄色的流动火焰吞噬起来。
“噔”的一下,距离火光最近的一根像巨剑一样插在鞘壁上的紫水晶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便发出一股带有光圈且逐渐晕化的淡紫色。然后又是“噔噔”的两声,鞘壁上其他的紫水晶都像被那片移动的火光给吵醒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燃烧的信纸一直往下滑去,把一列插在鞘壁上的大块紫水晶全都弄得隐隐发光。使洞窟底部的一部分变得欲渐清晰起来。
突然,那张燃烧的信纸“嗖”的一声,被一根触手一样黏.湿而伸缩性很强的舌头给快速地缠住,然后朝一张狰狞的大嘴里拉了过去。
紧接着,一阵用利齿咀嚼东西的“滋滋”声还有火焰突然被液体熄灭的“嘁嘁”声,都从那张苍白而冒着黑烟的大嘴里瞬间发出。
吃完燃烧的信纸之后,那张像死鱼腹部一样白肿而溃烂的大嘴内部再一次伸出那条像蜥蜴一样充满黏液的光滑舌头舔了舔嘴巴的边缘,好像刚才吃到了一顿罕见的美味。
几颗紫色的大水晶把光亮交织在一起,让人越来越看得清那个漆黑的洞窟深处到底是什么样子。
冰凉的石面上粘着一团团流动不明的腥臭液体,有一个像病人一样孱弱的男子就靠在这种湿漉漉的石面上被十二根粗壮的舌环链紧紧地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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