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睡着了,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清歌,可是——却是端着一碗粥的纪情!
看着我一脸失望的表情,这个丫头心情大好,嘲笑起我来,“你在等十三哥吗?你看,你病了十三哥也不管!十三哥根本就不爱你!都是你自作多情!”
我心情本就不好,怎么会容他放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完了?说完你就转身,门在你p股后头!”
“你——”纪情被激怒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太监,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一身铜臭味。娘娘腔,j猾无比!等着吧,十三哥马上就会厌倦你、甩了你!”
“那是你该关心的吗?”我沉声断喝,冷眼微眯,厉光乍现,威仪尽显。
如果是遗忘,我可能还和他闹闹,但此刻我根本没有心情逗她,她最好也别来惹我!
她顿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双手一抖,差点抖掉了手中的托盘,严重突然涌上惊惧,仿佛我突然变成了三头六臂会吃人似的!
哼,一个小小的女孩也敢跟我对视?当年我掌握凰爵时,多少元老级老人在我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从开始的嚣张和倚老卖老,到最后被我整治得肝胆俱裂,我一个平淡的眼神,就足以让他们整晚无法安眠,就算我长得再怎么入眼,也被他们当成了青面獠牙,谁还敢抬头看一眼我这个女魔神?
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虽然因为没有尝过我的厉害手段才敢如此放肆,但我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严更不是浪得虚名,绝对不是她能够抵受得了的。
“你——”声音中的气焰似乎泯灭得丝毫不剩,只余下一种莫名的紧张,“这是粥,你喝了吧?”
慌忙放下粥,脸上已经露出要逃命的表情,可是我怎么会轻易饶了她?心底泛起得逞的笑,但表面我依然冷若冰霜。
“等等——”我冷冷地叫住她。
顿时,她的脸色垮了下来。
“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最好给我说得仔细点,真实点,我昨晚的话你大概还记得!”我冷淡地道,言下之意,你要是不老师说,我虽然不至于要你的命,但让你吃点苦头的手段可是数都数不尽。
她又惊惧地跳了一下,怎么?她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我可是记得昨晚她张牙舞爪的张狂样!
“这个,那个——”吞吞吐吐,迟迟疑疑,这一点也不像纪情。
“说!”哦声音很淡,但分明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你昨晚昏倒了!”纪情急急地道。
“什么?我没事玩什么昏倒?”我怀疑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丫头的话。
“是真的,你昨晚拿到魁星笔的时候,突然……突然……狂性大发,”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眯眼,狂性大发?这丫头是在报仇吗?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出去看,你昨晚狂性大发,拿着魁星笔就向院中的凉亭一指,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法,凉亭一下子就炸成了一堆废墟,碎石乱飞,幸亏我爹出手快,不然不就死翘翘了!”说完,她无比幽怒地睇了我一眼,随即发觉自己的动作似乎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她连忙危襟正坐,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掩饰。
我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径自陷入了沉思。
看样子纪情说的是真的,这丫头还学不会掩饰自己的眼神。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身体也没有不舒服,怎么会突然昏倒呢?难道是那对魁星笔有问题?
我连忙在身边一阵乱翻,总算在枕头下发现了这对魁星笔,当我把笔拿到手上时,我惊呆了!
这对昨天还只是稀有珍品的魁星笔,已经泛出了乌玉的光泽,柔润光滑,笔身清凉似水,看似没有大的变化,却又仿佛注入了旺盛的生命力和真正的灵魂,已经成为了活物。笔面上明明白白地、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对金光灿灿的凤凰,翠羽彩颈,尤其是那两双深邃乌亮的凤眼,似乎充满笑意,正玩味地盯着我看,与梦中的大鸟一模一样!
“那凉亭轰然爆炸后,你突然昏倒,幸亏十三——叔,抱住了你。接着我们便发现这笔已经变成了这样!十三——叔守着你到今天早上,后来好像因为怕你的随从担心,他才回去了一趟,大概马上就过来了!”这次,这丫头自动把该告诉我的都告诉了我,一点也不含糊,算她识时务。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迅速推开,满头大汗的云青一步便跨了进来。
“小——少爷,”看到纪情,云青迅速改口,“十三爷说你突然昏倒了,现在还好吗?我给你抓来了几服药,还带来了一根野参,你看要不要我去熬汤?”
咦,我还是第一听云青“你、你”的叫,看他清俊的脸上大汗如雨,额上的青筋一条条盘桓如蚯蚓,淡如水的黑眸再也回复不了平静。尽管他竭力掩饰,但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说不感动不愧疚是骗人的,走了这么长的路,一直是他不理不休地跟在我的身边,毫无怨言,他之于我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护卫,更是一个支持我始终陪伴在我身边的亲人,而我,不但什么都给不了他,还时时刻刻要他为我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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