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清歌拦住我,我举起魁星笔就戳了上去(清歌把魁星笔给我带过来了)。凤雷渊还在那唧唧歪歪地笑话我,最后是爷爷走出大帐,轻轻咳了一声,他顿时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乖了下来,真奇怪,爷爷又不是他的外公,他怕个什么劲。
草原上的冰雪正在融化,大地慢慢恢复了生机,太阳一日比一日亮堂,天空一天比一天温暖。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可是实际上前后也不过才过去一个月左右。
军营里,安圣日渐恢复健康,京师送来了充足的粮食和军饷,一时间闹闹腾腾,火热非凡,仿佛是一锅煮沸了的滚汤,原本安静沉闷的军营如同过年般。
九天和清歌决定,首先为京师来的钦差们(也就是凤雷渊和他的护送部队)接风洗尘,其次庆祝安圣终于恢复了意识,并快速地恢复健康,同时,因为战争的伤亡,今年的除夕和元宵节,大家都没有心思好好地过一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让刚刚取得战争胜利的士兵们放松一下,以便于积蓄士气,迎接即将到来的两国之间的大战。
九天将举行全军宴的消息迅速下传到部队各分队,只消半盏茶的功夫,大帐外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差点掀翻了我们帐内脆弱的桌子。
“看看你的决定多么得人心啊!”我们一行人坐在安圣的大帐内,我撇撇嘴对九天道。
“这次你说不到我什么了,这个主意是清歌提的。”九天狡猾地一笑。
清歌正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没有听到我们的话,爷爷推了推他,他一怔,随即微笑,“怎么?又需要我调停了?”
“你最近怎么了?”安圣蹙眉问道,“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你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让人很不放心。”
“我能有什么事情?”清歌自若地微笑,迅速恢复往日的神采,“从小到大,最让父母c心的人可不是我。”
“亏你好意思说不是你!”安圣啐他一口,脸上似怒似喜。
相较于开始时安圣总是似有若无地惧怕着清歌,现在的安圣仿佛已经完全卸下了那道陌生而畏惧的重担,表现得像一个姐姐了,一种血缘关系下的亲昵在他们之间渐渐转浓,清歌不再遥遥地那么站在高处,孤独地吹着他那对他而言意义难以言述的箫了。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看到清歌渐渐地融入了一种亲人的角色,我心中十分安慰,如果清歌能够全心的纳下这份亲情,那么,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有他们在清歌的身边,我也就不用担心他会做傻事了。
“瞧她笑得这么诡异,是不是头脑烧坏了?”凤雷渊撇嘴看着我。
“她头脑烧坏了,我们这场仗就得推迟两年打赢!这是你希望的?”九天鹰目一瞪,凤雷渊哼了一声,显然不大买他的账,九天也一副不知该拿他怎么办的头痛样,看来,他们之间的心结要解开恐怕还得多费一番周折。
“尽在这里说一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讨论一下军队以后的动向!”最后,在场的老大——爷爷发话了,我们才从互相不服气的瞪视中正正身子,转入正题。
“我刚刚得到消息,纳可绪似乎打算放弃都城向北撤退,只是还不能万分确定,我们依然不能放松。”九天道。
“实际上,草原各部落的军队正在旁边观望,不愿意贸然出手,加上纳可烈失踪的影响力,我们现在只要专心对付纳可绪的二十万铁骑就可以了。只是,北边的战争爆发,使得西边那些小部落开始蠢蠢欲动,想浑水摸鱼,南边现在有太傅之子周明达驻守,他虽然一介文士,肚中却颇有些墨水,所以在浮靡的南方倒正好能镇住那一班自命清高的名士,将就着也能好好当他的监军,只是如今这真刀真枪的仗一打起来,他就不行了,还得派得力的将军去南方镇守啊!可是我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安圣愁眉苦脸地道。
“人生处处是意外,不可能永远地照着你打算好的路子走下去。你就当放了一个长假好了,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我轻轻笑道。
当初的我又何曾想到自己会走上战场呢?如果不是被虏来锡勒,如果不是身中剧毒,甚至如果没有穿越来此,如果不是——
即使有无数个如果,事实就是事实,永远也不会改变,我能做的,只有默默地接受,比起前世敢于与天抗争的勇气,我已逐渐习惯了一种命运的规律,接受不得不接受的,拒绝我宁死也不会接受的,这就是我这一世处世的原则。
清歌看着我,仿佛我是一枚耐人寻味的橄榄,我白了他一眼,就算我是橄榄,也应该在初次遇见我的时候品尝个够,现在都老夫老妻了再露出这表情,真是超级迟钝!
“你说的如此沧桑,要不是我完全了解你的底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曾经亲身经历过一场无比巨大的变故了!”九天沉思的双眼看着我。
“再大的变故也比不上眼前的,”我若无其事地道,“根据我们分析的情报,目前强敌在对面虎视眈眈,你们还有心思闲磕牙?!”
“现在还是整装待发要紧!西边的山地就让云梦海去,守住京师固然重要,但国土沦丧恐怕更加严重!”九天道。
“啥?”我睁大眼睛。
“你大概不知道,云梦海当年是姐夫军中的副帅,后来因为——被调回京师,管辖京师一带所有军队。”清歌轻声为我解释。
“她怎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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