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练练字,其实是不必要,因为那时候女子就算写不好字也不会被耻笑。我练字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也开始花时间留心周遭的东西——饮食,起居,习俗等等。也画些当时家具和服饰的草图。就当是来做实地考察了。
至于那个男人,过年的时候他好象更忙。可能皇帝过年是和小家子过年是不同的,儿子们不仅要凑趣还要忙着为老子做事。
康熙三十九年就这样过去了。风平浪静啊。
开春的时候听到消息,说是我的阿玛升了四品。要去密云军中任职。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多少欣喜,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我那几个妹妹到了年龄都要去选秀了。我不认识她们,但总为她们难过。
二月底的一天——神奇的事情总是某个平常的日子降临——傍晚的时候,我正在屋里写字,忽然轻寒挑帘子进来,忽闪着眼睛说:“主子,外面有人找。”
我忙放下笔,问:“是谁?”
轻寒却是一脸的茫然,说:“我也不清楚,好象是四爷的人,在后门口侯着呢。”
我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可被人算计的,于是就领了轻寒向后门去了。
天色还没有晚,却是非常昏暗的样子,我扶着轻寒,心里涌上一阵一样的激动。后门边有个小厮正探头探脑。他身边停着一辆马车。
“主子来了就好。”那是一个模样精明的小厮,忙行了礼。
“四爷请您去一趟。”他恭敬的说。
“去哪啊?”我不知道是他说的不清楚还是我听的不清楚。
“就是,咳,就是,上了马车您就知道了。”他挠着头说。
我的疑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们怎么知道你就是四爷跟前的人,又怎么知道是四爷让你来的。”轻寒代我说。
小厮倒急了:“好嘛,你不信?”
正说不清楚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的马车上传来了我极其熟悉的咳嗽声——他喜欢这样清嗓子。
我制止了轻寒和那个小厮继续纠缠不清。跟着他上了马车。
我一掀帘子进去,他果然在里面,正闭目养神。
“爷这是要往哪里去?”马车跑起来的时候,我小心的问。
“到一处别院去。约了几个人谈事情。”他淡淡的说。
可见我刚才的问话已经是僭越了,我还怎么能不怕死的继续去问他约了什么人,谈什么事情。
一路上无话。只知道马车一直在向西而行。
终于停了下来,他先跳下车去。轻寒扶了我下来。我正站在一处看上去不是很大的院落前。
再细看两眼,我定在那里几乎迈不出步子。
这就是把我砸死的破四合院。我在三百年后,死在这里。
大概是觉察到了我的异样,他转脸来看了一眼四合院,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头吗?”
我紧了紧衣服,出门的时候走的急,连斗篷也没有披一件。
“没什么。”我忽然开始有点参不透这一切了。
进了院子,他立刻把我和轻寒打发到了后院。他自己径直向一个书房走去。
在后院,我一眼就看见了把我砸死的墙,突然想,要是我现在把这堵墙拆了,那我是不是就不会被砸死了?
站在墙根下,我看着阴霾的天空,心里害怕起来。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原来这处房子也是有人照料着的,以备主人的不时之需,所以并没有什么不便。
他晚上的时候回了房间。也不多说话,只是笑了笑,说:“不想问什么吗?”
“不想。”我铺好了床被。
“爷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我行了个礼就要出去。这里我呆着不舒服。总是想到自己死在这里,鬼气森森的,我心里非常不好过。
他拉过了我的手,微笑起来,说:“你不知道最好。我带你来,你是有福气的。”
他靠在床上开始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也是心不在焉的。
“怎么净是我在说呢?你也说些事情。”他感觉到了我的冷淡。
我想了想,说:“那就给爷说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王,他有个后,谁知他的后对他不忠。他便将他的后给杀了。但他从此不再相信女人。他每天娶一个后,第二天一早就将她们杀了。”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他非常平静的听着,于是就接着讲下去。
“宰相对这个事情非常忧心,他的女儿见到父亲忧心,于是就主动嫁给了王。晚上的时候,她就给王讲一个故事,却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住,王想听到故事的后来,在第二天就没有杀她。于是她天天这样,王就一直没有杀她。直到过了一千零一夜,她讲了一千零一个故事,王终于醒悟了,就和这个聪明的女人白头到老了。”
他听完了故事,轻笑起来,说:“你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故事的?”
我反问:“爷不喜欢?”
他蹙了一下眉头说:“不是。故事倒是别致的很,只是那个王,杀人杀得太厉害了。”
我倒松了口气:“可他手里握着生杀大权不是。”
他不再说什么,伸手在我身上摸索着,我主动的含住了他的耳垂。
“你怕什么?”他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问我。
我的喉咙深处已被不断上涌的气息填满,只能发出一声呜咽。
不,我什么也不怕。
几天之后,我回想起那一晚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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