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玉啊,以后你就多帮着我做事。不要怕出错。明白了吗?”福晋说。
我行了礼,走出房间的时候,深深的呼吸着,想长啸一声。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或者说,我是把自己埋的太深了。
“这样很好啊。”小楼抱着个手暖炉,若有所思的说。
我现在帮着福晋做事,她把几个庄子的帐本都交给了我,那些庄园的婆子有时候都直接来回我的话就可以了。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我也知道在轻寒和小楼面前可以抱怨两句。
“我说一个话,你别生气。你到这里也有两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大户小户还是皇家都没什么分别,没有孩子,又怎么可能立足长久不被排挤。你是个有才的,有了福晋给你撑腰,也是好的多的。”小楼说。
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否则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显本事,露锋芒?
“我知道。只是活的太累了。不能立足辛苦,现在能立足,还是难受。”我说。
我摇摇头说:“别光说我了,你呢?这段时间有什么收获吗?”
小楼只抿着嘴笑,不肯说,我就知道她有古怪。
“有个人,是对我很好,但我决计是不会跟他的。”她终于说。
“他人不好?长的不好看?”我问。
小楼的眼睛里流出细细的哀伤,轻声说:“只是对我好而已,喜欢我,却不是爱我。没有到非我不可的地步啊。”
我明白了,原来竟是小楼喜欢这个人喜欢的多一点。
善格格
正月刚过,府上就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兰格格,她在孩子流产了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入冬之后人人都看出来她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好不容易熬过了正月,开春的时候却还是死了。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另一个妾侍比兰格格死得更早,这个叫紫云的妾侍因为私下面到处说兰格格活不成的话,被福晋发现之后杖责了一通,天寒地冻的染了风寒,再加上又气又羞,竟一命呜呼了。
两个人的后事福晋只是拨了三百两银子,都交给了侧福晋,就再没有过问。更不要说这两个人的丈夫了。
侧福晋也不喜欢这两个人,又怕麻烦,知道我现在是福晋面前的红人,多半又叫我来拿主意。这个春天的开头对我来说很是惨淡。
“原来人死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对轻寒说。
“主子,你和她们的交情平常的很,怎么,就哭了。”轻寒的声音小小的。
“我哪里是哭她们呢。”我说。
我现在常常在福晋屋子里,她似乎也是很寂寞的,我至少还有轻寒和小楼。
我为她燃上细甜香,又为她装好手炉,递给她,看她抄经文。
“善玉,你颂不颂经?”福晋停住了笔,捧了手炉在心口。
我笑了说:“奴婢在经文上面驽钝的很,所以也不大留心,福晋说好,我就找来用用心。”
福晋摆摆手,又叫我坐下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本来也是不看经的。只是咱们家爷虔诚,我也就跟着看了一点。”
我说:“奴婢哪能跟贝勒福晋的资质相比呢,想来是参不了禅,悟不了道的。”
福晋叹了口气,看了眼正在抄的经文,说:“我这会儿是在抄往生咒。你也知道,先头去了的兰格格也就罢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不行了。只是紫云,我始终心下不安。怎么说她也罪不该死啊。”
她的眼圈红了起来。
“我若折了福寿也是应该,只怕弘晖。”她说不下去了。神色凄惶。
原来她是怕报应落在儿子身上。
虽然我也觉得她应该为紫云的死负责任,但看到她的样子,我还是要安慰她,因为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好好活着;或者是因为我知道弘晖到底还是早夭了。
我不相信因果报应之谈,但也对她说这些,于是只好拣一些好听的话来排解她。
“紫云到底也有不对的地方。就算兰格格再怎么病着,她也不该说那些话,那不是催兰格格的命吗。这不光是刻薄了,简直就是阴损了。人哪里没个小病小痛的,哪里就轮得到她来断生断死?福晋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这番话说的很是隐晦,但福晋还是明白了。
“你说的不错,若是换做我病了,八成她也会咒死我。”福晋沉吟着说,脸色明亮了不少。
我连忙又说:“况且人都去了,福晋也不用想那么多了。这往生咒都为她抄了,想来她也能投户好人家了。”
福晋展颜一笑,说:“我这些天是当局者迷了,到底你是清爽人,和你一说就开解了。”
我笑着为她磨墨,说:“福晋自己是明白人,只是心太慈软了,所以才会想不开。”
正说着这些恶心的话,忽然听到前面说是四爷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请了安。
“善玉也在这里?”他接过福晋上的茶,说。整个人看上去心情不错。
我赶紧福了一礼,说:“是,奴婢在陪福晋说话。”
听到他叫我善玉,而不是阿离我心里很舒服——阿离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叫的。难得他竟有和我一样的默契。
他把目光转向福晋,说:“脸上笑嘻嘻的,在说什么高兴事情?”
福晋在他身旁坐下,温柔的笑着说:“不过是在说些家常闲话,这段时间善玉帮我做了不少事情。你是不是该赏些什么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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