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低沉清冷,“我来晚了。”
主任面色凝重,“没事,辛苦你了陆医生。”
详细的交代了病情后,问及手术主刀该由谁来担任,主任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各位,最终落到一袭白衣黑裤的男人身上,虽坐在最外围,但气场迫人让人难以忽视。
主任考虑再三开口:“陆医生,你还能撑住这一台手术吗?”
人工瓣膜功能障碍再次瓣膜置换术,可谓是心外科三大高难手术之一,s大附属医院中做成该手术、成功率最高的是退休的易院长,再者就是刚回国的陆景书。
他思忖片刻,掩下眉眼中的倦意,淡然颔首:“可以。”
……
“血压65/45,血氧饱和度60。”
季屹川递给陆景书一个眼神,对方立刻了然,从助手手里接过柳叶刀,带着橡胶手套却仍可看得出那双手的修长有力。白炽灯的光线掩盖一片暗影,他静静地垂头,手中的动作流畅完美。
第六个小时,室内安静如手术开始,助手今天跟陆景书上了两台手术,现在早已体力不支。他看了眼单手持刀的男人,默默压住倦意,但小腿发软忍不住打颤。
季屹川记录下数据,从仪器表上移开眼,担忧的问:“还撑得住吗?”
他仅是从喉中溢出单个语气词,身体依旧保持脊背挺直的姿态。
只有跟过陆景书手术的人,才真正能知晓他受人崇拜的原因。季屹川深有体会,在敬业这一方面,他远远不及这位陆医生。
手术结束在后半夜,风混杂着雨点从走廊未关的窗户外卷携进来。陆景书揉着眉头走出手术室,有病人家属迎上来,他站定,嘴角的微笑温和熨帖人心,“手术顺利,你们放心。”
他忽然想起什么,把剩下的事项交给随行的护士,快步往三楼休息室跑去。
季屹川刚走出来,看到他急促的身影,拉住小护士狐疑的问:“他急着去干什么啊?”
小护士安抚好病人家属,抬眼看季屹川,口吻戏谑,“季医生你和陆医生关系这么好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呀?”
三楼休息室内,窗台上青翠欲滴的百合被骤来的雨打的蔫败。
季屹川习惯性的抽完一支烟再去找陆景书,敲门入内,瞧见他正弯腰摆弄那瓶花束,随意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双腿交叠,话语格外漫不经心,“谁送的花啊这么珍视。”
随着他靠近,陆景书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再加上睡眠不足,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保持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但他仍是面色平淡的回:“你回去休息吧。”
季屹川扬眉,“这么不待见我啊?”
陆景书淡淡睨他一眼,将残败的花束用纸包裹起来扔进垃圾箱,“你一来,我这花都被熏死了。”
明明不关他的事,从陆景书嘴里说出来,话中是淡淡的埋怨,让人听起来他季屹川倒真像个罪大恶极的人。季医生不依了,跟在陆景书身后,满屋转悠,人家收拾书桌上的书他便在一旁念叨,“这书还是我上学的时候送你的呢。”
“哦,你喜欢就拿回去。”陆景书收拾东西的手顿住,轻哼一声,“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把我的笔记全高价拍卖掉,一分钱没给我。”
季屹川讪讪一笑,“你还缺这点钱?”
“是不缺,但我这人一向锱铢必较。”
他边解衬衫衣扣边往内室走去,觉察到身后的人还跟着,缓缓转过身,侧脸线条被灯光渲染的更为深刻立体,光线落入眸底,照亮了深藏其中警告的眼色。
“我去睡觉,你也要跟?”
季屹川满脸不解,压低声音,轻声问他,“睡都睡过了,为什么唯独今天不可以?”
回应他的是一记极响亮的关门声。
站在休息室门口想要给老大送药的小护士怂了,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秘密?
小护士逃离现场后,季屹川拉开休息室的门,不忿的捶胸顿足,“都是兄弟,睡一起怕什么,怕什么!!”
☆、006(捉虫)
易言昨夜被一记雷声吵醒之后睡意全无,幸好已是四点钟不算很早,拿过电脑趁灵感未消,开始码昨天欠下的更新。
许是兴致上来,灵感爆棚,轻松的完成五千字的任务,再抬眼,晨光落满地,雨后湿润的泥土混杂青草的气息冲入鼻腔。
上午的专业课考试定在九点半,收拾好东西赶到相应的考场,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已经鱼贯入场。她随人流走进去,找好座位落座。按照以往的经验,导师的题目不会出的很难,但一张试卷上总会有几道变态的问法,需要稍微转几个弯才能想到。
试卷发下来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心里隐约有个准头后起笔作答。
巡考的队伍来到考场所在的楼层,混编的老师大多是老学究和学校高层,步履混杂,有些吵闹。
易言顿笔从窗户望出去,落在最后的那人难掩疲惫,白衣黑裤是昨天见他的那一身。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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