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能听清楚的并不多,可是就那么几句,也足够让脸皮子不够厚的裴三爷一张脸气得通红。
裴玉安身边的小厮这个时候更是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自己被主子给记恨上。此时的小厮,哪里还有之前在扬州城外的渡口,呵斥苦役时那威风八面的样子?只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被主家看见才好。
路爷没让裴玉安等多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人就走了进来。
裴玉安只从路爷的脸色看,就知道事情不成。到了这个地步,裴玉安心里也有一些后悔。早知道燕匪是这样的一群人,裴玉安宁愿直接舍弃了这次徐家的那些东西,至少他脸上不会跟现在一样难堪。
“路爷的人……”
不等裴玉安说完,路爷直接打断:“三爷,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我们是能将您送去京城,但是,我也得为我手底下的人着想。我们这点实力,对上燕匪,跟用鸡蛋去碰石头差不了多少。”
裴玉安迟迟下不了决定,徐德音那边,在这纷乱中也清醒着,在说外面的事情。
冯姑姑有些担忧:“姑娘,若是没了那些东西,您在侯府里……”
冯姑姑的话没说完,可是其他的人都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平南侯府能够干脆地将一个庶女之女接进京城去,看的还不是银子的面子?若是徐德音没了这些银子,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情况,还真的很难说。
至少,若是被外人知道,徐德音少了那么多银子,再找徐德音当儿媳的人家,肯定会少很多。冯姑姑的忧心,徐德音看见了。
然而,徐德音自认为自己进京又不是为了去嫁人的,身边带了多少银子根本就不重要的。
若是真的有心人,自然不会怀疑她的价值。
徐德音的盘算,除了心井之外,其他的几人隐隐有些察觉,然而都不敢想得太多。
竹柳有些痛心地道:“那么多银子,在三舅老爷手上被抢的,咱们以后应该找三舅老爷要回来。”
那么多银子,竹柳默默在自己心里盘算,她就是一直拿冯姑姑的份例,不吃不喝地,也要攒几辈子……
竹柳也没觉得,三舅老爷会死命地留下那些银子。
心井莫名地看着竹柳一眼。这丫头以前看着都没这么傻,现在管着银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傻了?那些银子,就是真被抢了,裴三爷又怎么会还?拿什么来还?
玉枕默默将银子换成等值的药材,心疼不已。百慧想到自己平时过手的香料,也捂住了心口。
这三舅老爷怎么就不警醒些,偏偏被燕匪给拦住了。
冯姑姑见徐德音漫不经心的样子,急得嘴角都快冒泡:“老奴的姑娘嗳,那些银子,给小石头他们用,能养几庄子小石头他们那样无父无母的孩子!”
“冯姑姑别闹,没了这些现银,徐家那些老掌柜还会缺了我的银子花不成?小石头他们那边您更不用担心啦。有我在一天,就不会缺了他们的银子。”徐德音心情有些好,嗔怪了一声,转头就对竹柳道,“将来送进京城的账本,可要盯紧了。”
竹柳拍拍胸脯:“姑娘您放心,奴婢定然不会让那些人将您的那份昧下半个铜子儿!”
眼见着姑娘即将失去那么大一笔银子,竹柳哪里还敢放松?以后掌柜那边送来的银子里面,不仅有姑娘将来的嫁妆银子,还关系到她几个好姐妹将来能得到几两银子的嫁妆。她当然半点都不能马虎了去。
这边正说得热闹,外面传来的喧嚣声,无一不在表明,裴三爷妥协了,将属于徐德音的家财送给燕匪,只求一个平安。
杨五郎看着这些金银珠宝,暗暗咋舌:“这徐家还真是不一般,怪不得招人眼红。不过那裴家老三还真是个怂货,咱们还没动手呢,他就直接把东西拱手送了上来。”
燕老大没有开口,只在杨五郎伸手够那些金银之时,将杨五郎的手给拍了下去:“裴三爷请的那个帮手,太识时务。”
杨五郎讪讪收回手,不得不承认自家老大那话,还真没毛病。
那个姓路的,还真的不像是一个在道上混的,惜命得很。若是今儿遇上别的势力,那个路爷或许还会生出战意。
然而看到是他们彦安帮的人,知道没性命危险,直接就缩回去。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杨五郎眼珠子转了转:“干了这一票大的,听说老大要带我们出去见见世面?”
燕老大没好气地拍了拍杨五的脑袋:“你若是想,自然可以与我一同去京城看看。然而,就怕你日后会觉得不耐烦。”
杨五郎想了想,自家老大没事的时候,压根不想踏进京城地界半步。这会儿既然是主动要去京城,那京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既然有有意思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杨五郎很快就下定决心,催促着帮中弟子,将那些东西全部运回去之后,便屁颠颠地跟着燕老大身后,想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瞧瞧。
交出去一大批财物的裴玉安,此时心情有多糟糕可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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