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后来我们全家就去东南亚那边住了几个月,等到回来现,我们住的镇子都成焦土了,奶奶不见踪影。网〉
奶奶不是中风了吗?
三个人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定,苏三和莫明坐在一起,凌宇坐在对面,苏三看看莫明,心里安定了不少。
咦,姐,你怎么知道?是妈妈写信告诉你的吗?
当时我在的呀,奶奶住在正对着楼梯的那个房间,下楼时忽然昏厥栽倒。
对呀,对呀,可是那时凌宇看着苏三有点疑惑,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当时你去y城读书,并不在我家。那时我们在镇子新买栋房子,妈妈很开心的,说房子又大又漂亮,还有花园,可以接你来一起过暑假的,可是搬进不久我们就匆忙去东南亚了,只留下奶奶在家。还是看护写信通知我们奶奶中风的,爸妈又不能赶回来,只能写信拜托三表姑帮忙照顾。
不对,都不对!根本对不上!
明明搬家时我也在的呀,奶奶中风我还回去做饭的,怎么会这样!
苏三睁大眼睛盯着凌宇,努力看出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下隐藏的秘密来。
凌宇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格外青春阳光:姐,你真的认不出来我了?
苏三摇摇头,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两个人的回忆是完全不同的,更主要的是姨妈一家三口不是死了吗?是谁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我的?
莫明很敏感地察觉到苏三有点不对劲,便在一边岔开话题问:那么,凌先生现在是在本城工作了?
是的,我是7月才从香港过来的,姐,那时你都在申江晚报工作了吧。
嗯。苏三点点头。
我看过申江晚报,也看过你写的文章,可当时真没往那方面想,呵呵,我以为是哪个记者故意用的笔名呢。
哦,凌先生,在下有些不懂了,这样说来,你们是这些年一直没和苏********?
罗隐见苏三有些心不在焉,便试探着替她提问。
是,我们回来镇子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我父母四处寻找奶奶,后来才知道,奶奶跟着表姑一家撤退,表姑父是国立长沙大学的大学教师,之前已经随学校去了云南,于是我父母也就带着我也去了昆明,
撤到了云南?莫明忽然对这个点很感兴趣,西南联大吗?
是的,表姑父后来就在西南联大教书了,我父母将我送到云南回了东南亚,哪想到新加坡陷落,又和我们失去了音讯,也是前几年才回来的。唉,这可恶的战争,国土沦丧亲人也天各一方。凌宇说到这里垂下眼睛,显出忧伤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苏三默默听着他的讲述,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下,似乎一切都能圆得过去,可是明明死去的人怎么能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呢?
云南是个好地方啊,凌先生在那边生活过,对那里一定很熟悉吧。
也不是很熟,我一直在昆明生活了,不过现在我父母云南的山里买了块地,建了点房子,打算长期定居,那房子名字还挺好玩的,叫做忘川山庄。
忘川,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的界河,河上就是奈何桥,由孟婆守着,怎么会给山庄起这样的名字?莫明眉头微微皱着问。
他这样的陌生人实在不该问这些问题。但现在凌宇摸不清他的套路,见他在苏三家里出现,又跟着一起来到咖啡厅,以为他可能是苏三的男友,也就笑了笑,回答说:家父总是喜欢点灵怪的东西,也许是为了纪念当年的经历,新加坡大屠杀时家父的一些亲人都被日本杀害了,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姨父在东南亚那边有亲戚,苏三是知道的。这位姨父有位长姐嫁给那边的大地主,姨父的生意和那边也多有联系。
那姨妈呢?当时他们的日子一定很苦吧?苏三问。
是啊,妈妈说那时日本人想要霸占我姨父的工厂,将姨父和爸爸都抓走了,后来姨父没能活下来,爸爸是死里逃生,他给山庄取名忘川,也许是为了纪念那段辗转在鬼门关的日子,抗战终于胜利,我们一家也重获新生。
凌宇说到这里,脸上显出激动的神色,微微红,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期间莫明一直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看到这里点点头说:令尊也是很有爱国心的人啊。
是啊,我爸爸很爱国的。姐,你什么时候可以走,妈妈真的很想你,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忘川山庄。
我?啊,我还得收拾一下东西,交接一下工作什么的,总要等两天吧。
也是,你们女孩子出门要带的东西特别多,是该好好收拾下。重要的值钱的东西都要随身带着,沪城这样的大城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放在公寓也不能放心的。
苏三连连点头,可又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难道是凌宇这絮絮叨叨的语气?
凌宇和苏三约好,两天后出,就高兴地去火车站订票去了。
苏三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这个弟弟有什么问题?
莫明看苏三还是表情恍惚,便喝了咖啡追问道。
他的回答似乎都很有道理,很多经历也都能自圆其说,可是,最关键的问题是
苏三问:我如果说了,你可不要当我神经病。
苏三现在是急需找一个倾听者,最好是理智一些的,还能帮自己分析情况。罗隐不在,这个莫名其妙是****上校,还是军统的人,应该经历颇为丰富,也许能帮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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