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涛看她似乎有些不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帮他解释一下。
于是又说:他跟他父亲和大哥不一样,他自小就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争辩,更不喜欢做这种事,他只是整日埋头书海里,对于6家的事也是不闻不问。
说来他人不错,跟6家大房里其他人不一样,算是一个例外了。
穆颜清一愣,照这么说来,让韩菲嫁给他,还委屈了他呢!
不过
韩家人若是想从他身上下手那就难了,只不过等韩崇若是知道从他那下手无望的时候,可能会直接从老夫人那下手,毕竟现在6家她最大,看来有些事也得准备起来了。
这个时候坐在右边的人不满意了:你俩这还瞒着我们,说悄悄话不成?
顾颜涛一愣,随后坐正了身子,一脸严肃道:允礼,莫要乱说话。
右边的人姓高,名诚文,字允礼,是掌右军的武信侯的次子,他这个人爱开玩笑,根本不会分是跟谁,在什么场合,跟他熟悉的人知道他这性子,也不会跟他太过计较。
但他这性子很容易得罪人,武信侯想要他改改这样的性子,
可自从六年前的事后他掌着兵权,成日不放心,他便带着几个儿子轮流在南边军营中戍边,其他家人则留在京城,让皇上放心,但高诚文却喜欢上军营生活了,还很快的跟军中将士们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武信侯想若还把他圈在南边军营中,他这性子肯定收敛不起来。
于是武信侯让他带着他的推荐信找了顾准,顾准又把他介绍到了6从易管辖的季城,并交待顾颜涛照顾他,这不一年过去了,性子没改,倒是跟顾颜涛混熟了。
左边的人扫了一眼穆颜清,却什么都没说,但自从穆颜清坐下后,他便不动声色的长凳的正中央换到了长凳的左边坐着。穆颜清却只是笑了笑,全当没看到。
顾颜涛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看到的,于是有些尴尬的说:穆姑娘怎么会突然来闹市?
穆颜清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远处,也不知道卖艺的出来没,我听说这里卖艺的杂耍都挺好看的,过来看看,说不定还能偷学点回去跟班主说一说呢!
高诚文一听立刻来了兴致:是啊,我也是听说这里的杂耍非常好看所以才过来的,穆姑娘若是不嫌弃咱们就一道吧?
顾颜涛打断他说:现在杂耍班子还没出来呢,再说了这街上的杂耍怎么也无法跟祈愿阁的相比,祈愿阁里是正宗的南北戏,中间趁着准备的时候,会穿杂一些小杂耍,我还听说你们那有琴棋书画的比试是吧?
穆颜清点头:是有的,每逢初一十五就只有傍晚关门前有一场戏,从上晌到下晌一直都是琴棋书画的比试,这个嘛就是谁愿意去挑战,直接上去,一般都是客人之间的比试,班主只是提供出场地罢了,她看了看左边的人,不碍身份,到京城后已经热闹的举办过多次。
祈愿阁是四月份正式开场的,开场的头一天就请了不少书香子弟去,只在书香子弟之间比试,去欣赏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慢慢传开后不少世家子弟逢初一十五也会看,还有下场的。
到如今已经是文人墨客每逢初一十五都喜欢去的地方了。
穆颜清和韩羿建立祈愿阁是为了打探消息,可总不能光在市井之徒之中打听吧?所以才在戏班中加了这么多项目,将戏班变成了一个看似不专业的戏班,实则却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几个人又坐了一会杂耍才出来,穆颜清起身准备去看杂耍,高诚文当即也起身要跟着一起去,顾颜涛很无奈,便也只好邀了6柏和左边的人一起去。
左边的人很显然不乐意去,就告辞离去了。
顾颜涛有些歉意的说:他是左相之子朱薪,跟他父亲的性格不像,说是缺少历练。
穆颜清本就不在意,现在又听说是左相之子就更不在意了,传闻左相之子朱薪心高气傲,左相朱康怎么管教都管教不好,后来竟是气得把他扔到山上去学道家之术。
不过现在这么看来,他可不是心高气傲这么简单啊。
但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他再如何都有他父亲管束着,跟定北侯府韩家一定扯不上关系,她跟他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他是高看她或者低看她,都没所谓。
到了杂耍的地方,他们几个男生倒是很绅士,围了一圈将穆颜清和梦雪围在了中间。
别人都在看杂耍,不时的喝彩几声,偏偏就6柏一个人在看穆颜清。
他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见到顾家姑娘的时候是他十岁那年。
那时天空飘着雪花,她穿了一身粉色夹袄,披着大红的兔毛大氅站在雪中等二哥,而他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
可是她眼里只有二哥。
本来她在雪地里堆着雪人,二哥一来看到她在堆雪人就不高兴了,二哥好像说她了,她耷拉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后来二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立刻高兴了起来,然后拉着二哥一起堆雪人,他们两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雪人就堆好了。
那时雪下的越来越大了,二哥停下手将手插在袖筒里热了热,然后拉着她为她拉上氅帽。
他又看了看周围,吓得他立刻躲到一旁去,等他再伸出头看的时候,看到二哥正细心的为她捂手,而她则笑嘻嘻的看着二哥,突然她凑近了二哥,在二哥的下颚上亲了一口。
二哥傻了,她却笑得很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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