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件事情。
“哝,这是战秋戮的信。”
借口送杜青诗回凤鸾殿,踏入殿门,瑶姬这才从袖中掏出信递给他。
冷眼瞧著她一把夺过信件,痴痴地看著信上的每一个字。心底冷哼,这不过是她代笔的一封信罢了,杜青诗还真以为战秋戮会给她写信麽?
痴恋著男人的女人果然痴傻,只消几句甜言蜜语,连心上人是个什麽样子性子的人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怕是,连床上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心上人都记不得了吧。
“太後慢慢看信,臣妾就不打扰了。”
说著,也不理会兀自沈浸在字里行间的甜言蜜语中的杜青诗,冷著一张脸走出了凤鸾殿。
“准备去哪里?”
等候在外头的宋钊延和一直贴身伺候的侍女迎上前,不过就算她不说他们也知道。
“自然是凤和殿,小命都快断送在她手上,不该去问问清楚麽?”
笑意盈盈的款款走向皇後所在的凤和殿,门口的侍卫正欲通报,却被宋钊延拦了下来。
刚回到自己殿内的叶玉画压著胸口,努力平复著方才的怒气和惧怕。
是的,除了对云雨那副模样的怒火以外,那张脸看得越久却越觉得惧怕。每次都笑的勾起的唇角,却和她面上的面无表情完全不符合!那云雨就好像是一具木偶一样,或者说像是披著另外一张面皮的人偶!
“滚出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听到门口的响动,叶玉画以为是翠儿和蝶儿她们,大声的呵斥。
“哟,姐姐这是在和谁生气呢?难道是方才妹妹没有亲自送你回来吗?”
含笑的温柔声音在身後头响起,被吓到的叶玉画立刻转过身,却见慢腾腾走向自己的云雨还有一旁的宋钊延。
“你……你……你怎麽进来的。”
甚至忘了呵斥,被她那张越看越诡异的脸吓得快要无法动弹。那双过於阴暗的黑眸闪动著阴鸷的气息,盯得她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
“自然就这麽走进来的咯。”
举起的手挥了挥,身侧的侍女立刻上前将门合上,也将叶玉画的贴身侍女和那群侍卫挡在了门外。
发觉自己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叶玉画这才清咳几声,努力端出皇後的架子。
“妹妹来也就罢了,怎麽来丞相也一道来了?这可是本宫的寝宫,丞相到此似乎有些不妥。”
“哦?那姐姐的爹爹来此就妥当了?”
一步步的毕竟叶玉画,料定没有武功没有护卫的她,根本除了後退也无力反抗。被瑶姬逼到卧榻边,高起的垫脚绊倒了叶玉画,一下子跌坐在了卧榻上。
“妹妹……妹妹这是什麽意思?这是在质问姐姐吗?”
她不可能知道暗杀的事情,况且自己可是皇後,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换做了平时,温柔和煦的贵妃应该是立刻否认,然後姐妹情深的将叶玉画扶起来。可她没有,她的眼变得更冷。
“姐姐,知道叶馥瑶是谁了吗?”
一手撑在软榻上,倾身於叶玉画面前。她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鱼肉的叶馥瑶,更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便算计的瑶姬。
只要掌握了握有权位的男人,她自然也掌握了任意妄为的本钱。
“够了!贵妃,你这是对待皇後该有的态度吗?!”
或许是吓到了极点也就变得不再恐惧,反倒是体内那些尊贵的血开始作祟,甚至剥掉了在瑶姬面前的和蔼伪装。
“呵呵呵。”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从瑶姬的红唇中渗出,转身拿起了侍女递来的湿毛巾,一点点的擦拭著脸上那一层过於贴合的人皮。
“皇後娘娘,不如看看我到底应该用什麽态度对你。”
转过身来的那张熟悉的脸吓得叶玉画跌坐在卧榻上,伸出的手指颤抖的指著面前过於妖媚的容颜,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你……你……你……”
那张曾经恨透了的脸,那个被她早已丢弃的人,竟然出现在她面前!竟然成了贵妃,整日与她姐妹相称!
“皇後娘娘,你一定料不到,我就是瑶姬吧。”
上前扣住叶玉画的下颚,瑶姬犹如地狱使者,阴森冰冷到深入骨髓。
“你……你想做什麽!别忘了,我是皇後!”
仗著自己的身份,叶玉画用力的甩开她的手,起身恶狠狠的瞪著她。
瑶姬并未动气,反倒是笑意盈盈的看向她。
“皇後?是啊,你可是皇後呢。”
一边说著,一边走向了一旁的宋钊延身边,轻易的勾起了他的手臂,靠在了她的怀中。宋钊延虽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麽,却也立刻搂住了她。
“不如皇後娘娘来猜猜,为何皇上如此宠爱我?丞相大人如此疼爱我?为何……我能一次又一次逃过你的下毒和暗杀呢?”
最後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间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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