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真真假假,反正他是冲着小肖来的,跟我们关系不大。”萧煜伸手替楼半夏捋了捋头发。
楼半夏轻叹一口气:“真的是……命啊,随手挑的车夫,也能出这样的事情。”
小孩儿一直坚持小肖是他爹,小肖说他不是小孩儿他爹,小孩儿非得说小肖就是他爹。一大一小两个人,一直争执到天亮也没达成共识。他们还要赶路,小孩儿便也跟着他们了。小肖驾车,小孩儿便坐在马车另一边,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哪怕小肖不肯搭理他,小孩儿也自顾自地说得高兴。
毕巧撑着脑袋听着外面小孩儿的声音,莫名地有些心酸:“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楼半夏放下手中的书册:“这是一桩牵扯不清的案子,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咱们这些局外人少掺和就是了。”
“唉,阿琴,若是有一日,有个半大的孩子跑出来叫萧煜爹,你会怎么办?”轻松日子过久了,毕巧有些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
楼半夏和萧煜都抬眼看着毕巧,萧煜有些愠怒,楼半夏却是没什么情绪:“阉了他。”
萧煜莫名觉得下体一凉,不由自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把自己传宗接代的家伙给藏起来了:“毕巧,不要调皮。”
毕巧撇了撇嘴:“我这是提醒你,不要一时头脑发热做了错事。我记得挺久以前,丞相府还在的时候,有一对狗男女在假山后面偷情。那位叫什么良的公子哥儿,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竟然跟丞相府的丫鬟搞在了一起。我之前还听夫人说要把表小姐许给他呢!还有还有啊……”
萧煜听着毕巧细数丞相府花园发生的隐秘二三事,莫名觉得自己背后有些发凉,谁知道他的摄政王府会不会有哪棵树哪株草也成了精?一想到一棵草走到大街上跟人说道他摄政王府的隐秘故事,萧煜就觉得危机四伏。
“哎呀!”
马车突然像是碾过了什么东西,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不久便停了下来。
毕巧气冲冲地撩开车帘,便看到一个女子张开双臂拦在车前。探头向后看,却没有想象中的坑或者是石头。
“阿琴,外面有人拦车。”
“先下车。”
见车停了,那女子也松了口气,走到车边将难得安静的小孩儿拎了起来:“肖宝宝,你解手解的够远的呀!”
肖宝宝捏着自己的耳朵,眼睛晶亮:“娘,我找到爹了。”
女子却并不看小肖:“我说过多少次,你爹已经死了,你给老娘清净点儿!”
“我不信!”肖宝宝眼中含着一泡泪,却一脸倔强地指着小肖,“我能感觉到我爹还活着,我现在都找到他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娘,你看他一眼,我们俩长得这么像!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就跟你偷偷藏起来的那身衣服的味道一模一样,他肯定是我爹!”
女子有些恼怒,扬起手掌便要抽肖宝宝,被楼半夏拦住:“夫人,孩子还小,手下留情。”
那女子挥开楼半夏的手:“你知道什么呀,他今年都快三百岁了,非得把自己的身量压成这个样子,不肯长大!”
萧煜暗中观察着小肖的反应,却发现他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面前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楼半夏回头问小肖:“小肖,此处距离三清城还有多远?”
“约莫再有半天便能到了。”
楼半夏点点头,看向肖宝宝:“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三清城吗?”
“我爹在哪里,我就去哪里。”肖宝宝一脸坚毅。
女人深吸一口气:“肖宝宝,你找打是不是!”
“你打死我算了,你一日打不死我我便要找爹!”
“夫人,你若是不放心他的话,不妨同我们一起前往三清城。你们也都是修士,跑这一趟也费不了多少功夫。”毕巧建议。
那女子却是不肯,萧煜狐疑地看着她:“小肖不会真的是肖宝宝的爹吧,否则你躲什么?”
“谁躲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躲了?我教育我自己的儿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女人恼羞成怒,拎起肖宝宝就要走,却被肖宝宝死命挣脱了。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跟我爹在一起。”
萧煜将小肖扯了过来:“小肖啊,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看肖宝宝八成就是你的种了。”
小肖一脸茫然,看看肖宝宝又看看那女人:“可,可是我不认识他们……”
“听到了没有,”那女人揪住肖宝宝的耳朵,“人家都说不认识咱们娘儿俩了,你还缠着人家有意思吗?”
“我不管,他就是我爹!”
楼半夏夜里本就没有睡多久,此时被吵得脑仁儿疼:“都闭嘴,上车。你们有什么事情也得先让小肖把我们送到三清城再说,再给我吵吵我让你们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兴许是被楼半夏阴蜇的语气吓到了,那女人和肖宝宝都没有再闹腾,乖乖地跟着上了马车,抱着肖宝宝坐在车架的另一边。
楼半夏和毕巧靠在一处闭目养神,萧煜却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路沉默,三个时辰过后,马车终于进了三清城的城门。
三清城是个中等城市,却并不热闹喧嚣,反倒有些幽静的意思。树木成荫,花木成林,整个城市便如同某座深宅的后花园。进城之后便是石路,马车行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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