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冬深夜,天空无星,黑压压的一片云子沉沉压下,彷如能让人透不过气来。
客厅的壁钟即将指向八点整,空气里怡人的茶香渐渐散去,茶几上滚烫的茶杯从温热转为冰冷,别墅送走第一批并不受欢迎的客人。
封蜜静坐于米白色布艺沙发原座上,手中捧着的茶杯早已冷却,她却全然未觉,目光直直的落在某一个焦点上,像是迷惘,顷刻间那种迷惘又褪去,眼神渐渐转为坚定。
刘建南夫妇离去前的叱骂依然在耳边萦绕,刘建南的冷哼声,刘母从一开始的求情到后来不得不离开的辱骂声,还有那夫妇两走至门口的对骂声,像是依然还在耳际。
特别是离去前刘建南那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从那一身有火无处发的表情,刘母那恶毒的怨愤的像要滴毒汁的目光,着实让封蜜如鲠在喉。
那一刻她有些感激霍行衍的先见之明,的确,这样一对被刺激的夫妻确实不可小觑,刘建南或许不会做出失控的事,但不代表刘母不会。
封蜜有些后怕的抚了抚胸口,心情依然有些起伏不定。
“太太,饭菜都冷了,您都没怎么吃,我给您重做吧?”家政阿姨在尽职尽责的给霍行衍去了个电话汇报后才回到客厅,有些担忧的看向封蜜。
“……好。”封蜜原先想说没胃口,但想到肚子里多出来的那块肉,一时间心情复杂的将刚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道。
“哎,好——”家政阿姨一听,立刻眉开眼笑的准备去弄两个新菜,“太太您稍等看会电视,给我半个小时就好。”
“好——”家政阿姨离开,封蜜摸着厚厚毛衣遮挡的平坦小腹,一时间又是心绪莫名。
夜,渐深,老屋外的老树,摇曳着黑沉的枝丫,在末冬的寒风里萧瑟抖擞。
倒映在木质窗框的窗玻璃上,和着院落外晕黄的路灯光,像是鬼影重重,笼罩了这个孤寂的院落,落叶翩翩,在地面来回打转。
老巷弄这带的平民房,像是历史残留在现代社会的缩影,后面的老墙上打着大大的‘拆’字,却已经在坚持三年后褪去红漆痕迹。
可以说,这一片除了老人小孩跟流浪汉小偷外,几乎不会有任何其它人出没。
黑夜是人类掩盖犯罪痕迹最好的时刻,当心蒙上一层灰,每个人都可以说服自己有一种无奈叫情非得已。
“嗯哼——”伴随着一声男性粗嘎的满足声后,屋内白炽灯的光影虚晃了两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倒映在窗玻璃上,继而一道白浊,随着抛物线射在对面的床板上。
老旧的床板停止“嘎吱嘎吱——”的晃动,像是年迈的老妪,忽然间戛然而止的声音。
半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后,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推拉门如雾般的颜色将浴室内的一切笼罩,只余一层水雾遮蔽了里面的一切。
水声还在响,那躺在老旧床单铺就的床板上赤条条浑身上下都是欢爱过后痕迹的女人,却是“唰——”的张开眼,直直的望向头顶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密布着一层蜘蛛网,白炽灯晃晃悠悠,像是要垂落,她看着那张蜘蛛网,心却像是大雨来临前的天空。
满屋都是靡靡的气息,因为门窗四闭,那气息散不去,便一直萦绕在屋内。
那样腥甜的肮脏的气息,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她,她的睫毛上还沾染着可疑的白浊,那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死死的紧拧,几乎将床单拧碎。
听着从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她眼中的仇恨光芒越烧越烈,几乎将一双眼烧成腥红色。
水声顿止,似乎有物体掉落地面的声音,继而,推拉门“哗啦——”一下被拉开,热腾腾的蒸汽关不住,扑面而来。
男人只在腰腹处围了一块浴巾,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可兴许是那方面过度,他的身躯并不像脸蛋那般俊朗有看头,而是犹如白斩鸡般赤条条精瘦精瘦,居然隐隐可看到肋骨。
用毛巾随意的擦拭着头发,霍如风抬头一眼就看到依然躺在床上犹如死过去一样白花花**裸的女人。
顿时心生厌恶,将擦拭头发的毛巾快速的丢了过去,刚好砸到女人脸上,“摆这幅死人模样给谁看呢!老子上的你不爽么!?”嘲讽声里满带羞辱。
华悠然眨了眨眼,颇为平静的将脸上的毛巾拿下来,眼里早已恢复平静如死水。
起身,干脆利落穿上衣服,套上大衣,她的表情平静的可怕。
霍如风却对她如此这般很是满意,越过将近半米的距离,从上往下的俯视着乖顺的后者,“早这样不就好了么?早这样乖乖的顺着我,也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长指用力挑起华悠然的下巴,霍如风用大拇指不住摩挲着华悠然的唇瓣,脸上尽是斜佞张狂的笑,那两排白的出奇的白牙在白炽灯光下亮的可怕,“干爹既然把你交到了我的手上,就代表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乖乖的伺候好了我,兴许我心情一好,就让你少吃点苦头!”
“吶——”霍如风说着,一颗米黄色的小药丸已然出现在他的手心里。
那样小小的一颗,不足黄豆那般大小,却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药味,在灯芒下像是有着诱人的光泽。
华悠然一看到那颗小药丸,本来还平静如死水的眼眸就像是涌起了波涛汹涌一般,她的呼吸骤然急促,眼眸直直的盯着那颗药丸,眸光是那样的渴望,渴望到几乎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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