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只要给给我机会,她她会会……喜……欢我的……」张先生坚信有志者事竟成,明知自己成功的机率近乎零,还是要作最後的挣扎,他边说边挥动两手,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会成真似的。
「但你不会有这机会。」承天璇寒著一双眸,使张先生不自禁直打哆嗦,明明是晴朗的天气,怎麽像是有阵冷风刮过?
「我……」张先生忘了自己要说什麽,入定似的呆站著,半晌,才嗫嚅著说:「你……又不不是她……丈夫。」
「听说张先生相亲失败三十六次,而每次求婚不成都会偷偷窜进女方的家,还被起诉过二十八次,对吧?」承天璇状似閒聊地提起张先生的过去,却吓得後者脸色发青,踉跄後退,一时不察就跌坐在草地上。
灰黑的阴影自头上罩来,挡去了刺眼的日光,张先生惊恐地抬头,就见承天璇不知何时站到他身畔,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逆光的俊脸散发著令人生惧的气息,冷冽的话语让张先生觉得温度倏地降至冰点:「我是律师,要试试看坐牢房的滋味吗?」一张名片递至脸前。
张先生抖著手接过,扫视一遍上头的字後,急忙摇头,他他他不想坐牢,而他觉得这男人会有这本领。
承天璇退开一步,对挣扎著爬起身的他说:「大门这边,请。」
张先生站稳後,狼狈不已地朝大门的方向奔去,他这次惹上了麻烦的人物了,想到承天璇就在身後,他迫不及待地逃跑离去。
裤袋中传来震动,承天璇未有调回目光,拿出裤袋里的行动电话,查看简讯後,便回身走向客厅。
玻璃趟门被拉开,承天璇跟唐父、唐母颔首致意,然後看了眼唐恬,说:「我有事要先回去,改天再来拜候伯父和伯母。」
「恬恬,你送天璇出去。」唐母跟怔在沙发上的女儿说。
唐恬低应,与承天璇步过走廊,来到玄关的门前,她才问:「你跟张先生说了什麽?」为什麽张先生会落荒而逃?面对庭园的她看得很清楚,他跟张先生谈了一会後,张先生便摔倒在地,转眼间又奔离她家。
「就跟他说,别和我抢你。」承天璇拉起她的手,将她一把带进怀里,低头抵著她鼻尖说。
「你……不是认真的吧?」她问,虽然心里甜滋滋的冒出喜悦的气泡,却不想让他看到太得意。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问题尚未解决。
「你说呢?」说毕,他啄了她红嫩的唇一记,道:「等我,别再答应任何相亲。」
她愣住了,直到他从家门後消失,她才醒觉,干麽她要这样言听计从啊?
***
「嘎呀──」随意拉开房门,脚上套著软毛拖鞋的唐恬走出睡房,小小的起居厅阴暗得像是已至傍晚时分,她瞄了眼壁上的时钟,早上十时,今天是周末,不用回cupid去。
起居厅的窗外被雨点打得朦胧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被层轻纱盖著般迷离,她踱至窗前,雨点坠落在窗框外的不锈钢边缘,哒哒哒的响声特别清脆。凉意透进室内,她摩擦著仅穿薄睡衣的手肘,温暖一下自己。
临近秋末,还会下这样大的雨,天气真的愈来愈反常了。
唐恬百无聊赖,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二人沙发上,搂过旁边毛茸茸的白色坐垫,很轻、很轻地吐出叹息。
自南部回来後,她的生活作息跟平常一样,独缺了一点东西,也许应该说,缺了一个人。承天璇不知在忙什麽,要她等,却连半点消息也没有,她明白可能他在忙公司的业务或是诉讼,但她就是无来由地感到空虚。从来她习惯一个人,也享受独处的生活,不过自从他介入自己的生命,某种偶然才出现的孤独感开始形影不离地跟著她。
谈恋爱果然烦人,可惜她已一头栽进去,翻不了身。
她想见他,想问他还喜不喜欢她……但现在的她连他住哪里、在做什麽都不清楚,她真是个失败的「前女友」,相反,他却为自己不断地付出。心念一动,她抛开坐垫,拿起电话筒,按下已背诵在心的电话号码,但话筒却回给她无法接通的单调语音留言。
唐恬沮丧地把头埋在沙发上,她只知道出租情人公司的地址,他会不会在那里办公?她坐起身,想了想,还是敌不过想见他的yù_wàng,以最快的速度换装,抓起雨伞和手提包便出门去了。
街上的雨势依然很大,商店都亮起灯,道上的行人不多,只有不同颜色的伞子点缀昏暗灰沉的街景。唐恬下了捷运,撑著伞子,循著记忆的路线小心翼翼地走,轻易的便找到了承天璇的公司。
公司的门锁上了,里头也没有点灯,表示没有人在,她有点失望,但还是想等一下。伫在人行道上,她靠著檐蓬的位置举伞,雨却像不会止息般打落在地上,溅上她的小腿。
等了约十分钟,刺眼的车头灯自街角拐进,她不太适应地眯起眼,却见那轮车子跟承天璇开的是同一款。唐恬握著伞柄走上前,宝蓝色的车子停下,自驾驶座撑伞而下的的确是承天璇,但车里还有别人。
唐恬停下脚步,用力地咬著唇,咬得发痛也不作声,从前座车门走出来的是那个叫董蕊的鬈发美女。她终於明白,为什麽女人谈恋爱会歇斯底里,因为她都有这种冲动,不想胡乱猜测,但各种腐蚀心魂的可能性却自动浮现。
她应该去问他董蕊是什麽人,他们有什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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