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位楚盈盈姑娘其实一点也不愧对她这个名字,一笑起来自盈盈如秋水,端的是十分好看,但即便再好看,宁如寄也不感兴趣,当然了,卫甄也必定也是不感兴趣的。
打量了她一眼,宁如寄露出了一个“姑娘我们似乎不认识”的神情,拉了卫甄就要走。楚盈盈挨了冷脸,立时就不高兴了,望着宁如寄和卫甄的背影,恨恨地哼了一声,一甩帕子继续往前走。谁料没走多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往头上摸,这一摸便坏了,只见楚盈盈眼睛一瞪,立时转头,向着宁如寄和卫甄尖叫起来: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敢偷我的玉梳!”
一面喊,一面已跑来拦在了两人面前。
“没想到你们两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却爱做这样的龌龊事!”
“把我的玉梳交出来,不然咱们衙门见!”
宁如寄和卫甄对望一眼,再看在原地又跳又嚷的楚盈盈,感觉似乎在看一个疯子。宁如寄阴了脸,甩给卫甄一个询问的眼神,卫甄立刻低声道:“她出门的时候,头上确实有一只雕花玉梳,此刻不见了。那玉梳上面雕的是两朵牡丹花。”
宁如寄仔细回想了一下,出门的时候,楚盈盈的头上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只玉梳,只是她是在他们之前出的客栈,又走了这么久,可去的地方太多了,那玉梳是什么时候丢的,谁都说不准,如何就能赖得上他们?难道就因为刚才那一撞?
一念至此,宁如寄不禁冷笑道:“你莫不是怀疑方才那一撞,我顺手摸走了你的玉梳?”
听她回话,楚盈盈立刻不骂了,双手往腰上一叉:“不是你还会是谁?!”
宁如寄不急不缓:“若我没记错,方才可是你来撞的我。”
楚盈盈不依不饶:“那定是你故意站在我经过的路上,故意让我撞上你!”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她今天是决意赖上他们了。但若深究起来,她此刻发怒跳脚的缘由,怕是不止是因为丢了一只玉梳,恐怕还跟他们两人并不把她看在眼里有关。宁如寄眼里满满的不屑卫甄又如何看不见,虽然他知道她一定是有办法甩掉这泼妇的,但这种时候,就别再让她在前面解决问题了吧。
于是卫甄当即从宁如寄手中接过她的剑,踏上一步,朝楚盈盈晃了一晃。
今天日头好得很,日光照在那剑柄上,倏忽反起一片炫目的光芒,晃得楚盈盈险些睁不开眼睛,回过神来仔细看清,才发觉原来那是剑柄上镶着的一块宝石。
好大的一块宝石!足有半个拳头大小,晶莹透亮,光彩夺目,只这么一晃,险些把她的心神都给夺了去。楚盈盈微张着嘴痴痴地望着,全然忘了上一刻还因为丢了玉梳在污蔑眼前的这两个人。
“看够了么?”卫甄又晃了晃宝剑,收回手来,“你且瞧瞧这颗宝石,抵得过你那玉梳多少倍价钱?”
“你,你什么意思?”楚盈盈看看卫甄的脸,再看看他手里的剑,脸上又浮起那种恨恨的神情,似乎在恼恨这么样的一个人,怎么不是站在她的身边。
宁如寄见状,忍不住轻咳一声,往卫甄那边挪了挪,顺手接过了剑。
这把剑是父亲离开时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宝石是三年前生辰时卫甄送她的,即便在到处都是奇珍异宝的京城,这样大又这样透亮的宝石也极其罕见,若不是卫甄吵着非要镶在她的剑柄上,宁如寄甚至都不愿拿出来招摇,后来拿着剑走路的时候,她都是把镶有宝石的这一侧朝里,从不给外人看。谁知今天猝不及防被这样示人,老实说,她还真有些不太情愿。
卫甄看看宁如寄,又转向楚盈盈,皱眉道:“我什么意思还听不出来么?她有这样的宝石,还值得去偷你一只小小玉梳?这宝石买一千只你那玉梳都绰绰有余,怕是就算你那玉梳掉在地上,她都不一定肯弯腰去捡!”
这话说的楚盈盈又是一愣。她许是没想到,面前这位公子看上去温润儒雅十分好欺,却是这般的伶牙俐齿。
宁如寄在旁无声地笑了起来。卫甄跟她在一起时候长了,嘴巴也愈发厉害了,从前倒不知道他还这样能说会道。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说错了,倘若真有玉梳掉在面前,她是一定会捡的,怎么说,那也是值钱的东西啊。
楚盈盈被卫甄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这,这谁知道呢?他许是就喜欢我这玉梳也不一定……”
宁如寄默默在心里“呸”了一声,似笑非笑道:“瞧你丢了玉梳倒也挺可怜的,不如……我这宝石就送与你了,如何?”
“什,什么,你说什么?”楚盈盈眨了眨瞪得溜圆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只说要还是不要?”
楚盈盈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那宝石的光芒摄住了,哪里还顾得上琢磨宁如寄话里的意思,当即连连点头:“要,要,当然要!”
“那就过来拿罢。”宁如寄把剑柄伸出来朝向她。
楚盈盈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向前走去,就在她伸手要去摸那宝石的刹那,宁如寄忽然一抖腕子,长剑猛然出鞘。
“锵——”
好似虎啸龙吟,剑上的内力也跟着激震而出,霎时把楚盈盈震得一个趔趄。只见她“蹬蹬蹬”连退十余步,却还是没有稳住身形,最后终于“扑通”一声,重重跌在地上。
“你可还要么?”宁如寄一伸手,宝剑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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