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青面色一红,又羞又恼,知道秦雪初在取笑她和沈越沣一事。
“所以如今皇帝还没有放弃寻找楼兰宝藏一事?所以近来蓝火教在中原所行之事都是跟此事有关?”洛云霄心中猜测必定是正武王奉了皇帝之命联手蓝火教继续当年未完成之事。
秦雪初却微微摇头道:“其实当年之事后皇帝觉得宝藏一事似乎并不是十分可信,再加上风语阁灭门,我爹死后这些线索就断了。因此这十年来蓝火教并不曾继续在此事上纠缠,当年也没有继续对中原武林进犯,毕竟蓝火教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与江湖为敌。它只是皇帝安插在大漠平衡和监视各族,自己为自己铲除异臣的工具。”
“蓝火教之所以在平静了十年之后又蠢蠢欲动,是因为有人又向皇帝提起了宝藏一事,怂恿他继续让蓝火教追查宝藏之事。这也是蓝火教重返中原但又同时并不声张的原因。蓝照天只不过是想让颜落回带人回来打听和试探一番如今中原武林的形势,更为重要的是多年查探,他们也发现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将计就计让我按照计划前往大漠查证宝藏一事。他们一定以为我爹给我留下了什么线索,想等着我查证落实之后再坐得渔人之利吧!”秦雪初言辞之间尽是鄙夷之色。
“那你真的知道了宝藏的下落?”沈延青问道。
洛云霄想起那夜秦雪初说她并不知道宝藏的下落,但是已经确认谁知道宝藏在何处。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楼齐云知道。”
“楼齐云!”沈延青和洛云霄心中都在想:难道那日水叔关于北高楼和楼齐云的话都是真的?
他们原本以为北高楼或许真的很有实力,楼齐云也确实是武林高手,但也仅此而已。以为那些神秘的传言只不过是北高楼以此来掩人耳目或者树立威望而已!毕竟宝藏一事在大漠传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只听人言,不见人事。
仿佛看穿了她们心中所想,秦雪初道:“北高楼的确是楼兰遗族所创建,飞凌羽也确实是楼兰亡族公主。北高楼越是散播这种传言,越是张扬,反而越能让觊觎之人互相猜忌、互相牵制,以保它的安身立命。反之,若是一口否认并且遮遮掩掩,那些宵小之人自然心中狐疑,定然会不时骚扰试探,甚至招来灾祸。反其道而行,反而能够借用他人之力保自己无恙,楼齐云不可不谓好城府、好手段!”
“当年郦阁主正是因为查证了这些消息才招致杀身之祸,如今你为何还要重蹈覆辙?宝藏也好,朝堂也罢,这些都不是你想追逐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清理当年旧案?”沈延青不解,她知道秦雪初不是冲动之人,更应该比自己明白这其中的得失和成败几率。
秦雪初嘴角噙笑,却只是淡淡地道:“谁又说我一定是为了复仇?以我之力自然奈何不了蓝照天、正武王和皇帝其中任意一方。可我在寻宝之路上已经比他们先行一步,说到底还是这宝藏招来祸端。这祸根一日不除,难解我心中之恨不说,只怕今后也是祸乱不断的引子。我们这一路西行看似平安无事,其实早已是暗流浮动,那些个魑魅魍魉早已经潜伏四境、伺机而动!”
说罢,又看了看沈延青和洛云霄二人道:“不是问我前日为何离开么?我离开的缘由此时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这短暂一别但是与那些魑魅魍魉撞了个正着。我在途中遭到奉剑楼的伏击,这我并不意外,可是一起出手的还有中原武林其他门派之人!”
沈洛二人面面相觑,心中更是震惊:难道江湖中还有其他门派牵涉其中?
“伏击之人中究竟是哪个门派的我尚且不知,不过也不重要了。如今既已至大漠,昨日所绘阴谋图卷,终究还是到了图穷匕见之时。等再过些时日我们深入大漠,与北高楼照面之后,只怕这些人是再也耐不住的了!”
“究竟是哪个门派如此奸险恶毒,竟敢在秦府和五灵庄的眼皮子底下跟蓝火教和奉剑楼勾结?”沈延青心怀正气,自然是眼里揉不得沙。
“何门何派?”秦雪初不禁冷笑一声,“延青,或许你应该问何门何派没有参与其中更为合理!”
沈延青愕然,随即便理解了秦雪初的言下之意:“他们竟然敢——!”
放眼江湖,竟然已经大半参与其中了!
“如何不敢?蓝火教甚至不用搬出朝廷许以嘉名,只需告知宝藏一事便足以让他们达成协议,共同分赃。延青,你还是高估了人性的善良本存,低估了私心的根深蒂固。虽然与秦府和五灵庄作对风险不小,但是沈延冲已然也是局中之人,等到了大漠秦府又有何惧?又怎比得上黄灿灿的金子和实实在在的财富来的吸引人?”秦雪初那日听了朱盟辛与另一个人的话语便猜测到必定是其他门派已经和奉剑楼和蓝火教达成协议。
“果真是一群利欲熏心的魑魅魍魉!”洛云霄叹道。
“其实不必吃惊,这也是人之本性。虽然时过十载,但如今各门派掌事之人大多还是十年前的那些人。这些人十年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见死不救,十年后自然也能做出暗结珠胎、杀人夺宝之事!”秦雪初一如同洛云霄道出当年灭门隐情之时的神态,不知喜怒,不掺爱憎。
如此胆战心惊之事在她口中就如同说道他人事迹一般,若不是有这般冷静和克制,只怕她未等事成便已经死于清秋散之毒的蚕食之下了。
“看来果然是前路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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