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哒哒前行,大漠里的春日虽然不比中原暖和但也算是让人能够缓一缓冬日的寒气。再加上秦雪初一行人男男女女一众同行,也算是热热闹闹的一对人马。
秦毓景看着身后颠簸前行的马车,里面传来秦雪初言笑晏晏的说话声。秦毓景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很是不安。自从离开北高楼之后,秦雪初一切如常再没有了刚醒来时的失神落魄和悲痛模样。与其相反的是秦雪初却恢复到了当初在洛阳秦府、萧落情和苏晚晚尚且没有出现之前的那个飘逸恣然的秦府三公子。
从他们一早离开北高楼开始秦雪初便是如常一般的神色。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可她愈是这般模样众人愈加担心。
反常的事物、不合情理的反应,都应该是值得引起注意的。
沈烈鸣也是心中忐忑,经过这几日形势大变,他痛失爱子沈延庭,如今又要赶回中原去解决那不孝子沈延冲所造成的困局。家门如此不幸,沈烈鸣心中愧责难当。
沈延冰一路仍旧是那般冷着脸,似乎身边的人事物都与他无关。可是沈延信知道他这个二哥心里也是悲痛的,沈延冰虽然冷淡但绝不是薄情之人。沈延冰如此,沈延信亦是如此。
沈延信一向做事利落,虽然不似沈延冲有手段,也不像沈延冰有冷静,更没有沈延庭的智谋和气度,但是却是沈烈鸣极为看中的一个儿子。沈延庭情况如斯,沈烈鸣很清楚将来他是不可能继承五灵庄的。
虽然当初承诺给沈延冲庄主之位,但是那也是为了能够让沈延冲暂且定下心来按兵不动,在沈烈鸣心中沈延信若是能够好好引导一番将来必然是武林后起之秀,甚至很是钟意他继承庄主之位。
沈延信除了性格爽快很是乐于结交朋友之外,更加注重手足之情,尤其是对于沈延庭这个需要格外照顾和保护的弟弟,更是十分用心去维护沈延庭的平静生活。说到手足之情,沈延信但是突然想起了那一日婚礼上所遇见的那三个姑娘。
那三人是凤临阁凤栖梧的义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问世事的凤临阁为何突然愿意远离中原来到这千万里之遥黄沙大漠之中,但是她的那几个义女倒是让沈延信颇有印象。
沈延信还记得当初那个与他们起冲突的是一个叫四月的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脾气似乎也不是特别差。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小八,得理不饶人很是一副口齿伶俐的模样,估计要是吵起来也是一把好手。还有那个一身劲装的姑娘,三人之中唯独她拿着佩剑,四月和小八都是未带兵器的。
回想起那天那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沈延信倒是对那个反应迅速却又有点护短的凤十一颇为印象深刻。他很好奇这凤十一看起来一副老实憨厚模样,也不想是多话之人,偏偏是个动不动就拔剑的急性子。
不过沈延信倒是很敬重凤十一对于自家姐妹的呵护之情,那日虽然是四月和小八颇有些无理取闹之意,但是凤十一根本不管对错便打算护她们周全到底。
所谓亲人,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何事,无论是非对错黑白,总是没有办法放任他们,不去管他们。这便是亲人的意义,不是吗?
不管是作为父亲的沈烈鸣,还是作为手足和妹妹的沈延冰、沈延信和沈延青,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即便是沈延冲犯下如此大错却也毕竟是他们的亲人。
该如何处置他?他又是否会改过自新?他是否会执迷不悟?
每离开北高楼选一步,他们便离中原近一步,而那方土地上有着三兄妹的故乡和母亲,但也有一个视他们为眼中刺、肉中钉的兄长。
此时对于此事颇有感触的沈延青正和秦雪初、苏晚晚和洛云霄等人坐在马车里。秦雪初滔滔不绝,一直在说着她所知道的江湖轶闻。
“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很傻?竟然被那个男子所欺骗,最后落得个身有病恙无法生育的结果。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何其重要!”一向不喜多嘴闲聊的秦雪初此刻却在和几人闲聊江湖传闻的趣事,准确的说是秦雪初独自一人在说,而另外几人却只是默默无语地听着。
洛云霄有些不安,秦雪初太反常了,此时她的表现绝不应该是如此淡然,洛云霄宁愿她向昨日那般痛苦流泪也不愿意见到她如此模样。
“雪初……”洛云霄低声开口,却是除了唤一声她的名字便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秦雪初撇头微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洛云霄,似乎在等她说接下来的话,又像是无声的回应让洛云霄不用多问。
洛云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再多说。而沈延青则是耳朵听着秦雪初说的那些无关痛痒之语,眼睛却打量着秦雪初身旁放的东西。
那是沈延庭的骨灰盒,他们要把他带回中原五灵庄安葬。秦雪初虽然一直强颜欢笑假装无事,一只手却始终放在那盖着绢帛的骨灰盒上。沈延青离得近,甚至能够看到秦雪初偶尔微微发颤的手指。
终究还是难逃情劫!
沈延青心里苦涩,她多希望现在的归途之中有沈延庭的身影。哪怕是他依然只能坐在轮椅上,哪怕他最多只能再活半年,也比以如今这般方式死去要好的多。
秦雪初始终想不通的不是沈延庭的死亡这件事情本身,而是沈延庭选择死亡的时机和方式。
方才说的江湖轶闻秦雪初也是听人说的,只不过不想让自己陷入太过安静的环境之中才会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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