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软榻上。
如果是以前的冷氏怕是死也不敢踏进这屋子的,可她怕什么呀。
大家怎么就不知道呢,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这活人呐才是最可怕的呐。
窗外夜色渐渐暗下,拇指食指来回搓了两下,在桌面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脑海里却是想着之前的一番经历,老夫人的偏心,容玉环的恃宠而骄蛮横霸道,下人们的见菜下碟……慢慢的,心底不禁浮起几分烦躁,以后真的要窝在这么一个深宅里憋屈的活着……
斗她不怕,可这也太窝囊了吧?
“少夫人,您该用晚膳了。”
思绪被一道怯怯的声音打断,她缓缓的抬起眼,看向门口,“放在外头吧,我这就过去。”
“是,少夫人。”
小丫头好像很害怕迈进屋子里,听到冷清一的话明显松了口气,在门口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用过了晚饭,也不用小丫头服侍,自个草草洗了澡换了丝绸的睡衣躺在锦塌上。
丝绸制成的被子滑嫩细腻,摸一下好像有水在身上流过。
真是好享受呀,难怪人人都想着有钱有势。
以前她在山寨里睡的可都是硬板床,铺的是粗布被子,就是她这个少寨主顶多就是绣几朵小花罢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东西,到最后自个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临睡前唯一记下的念头是身边没可用的人,明个儿一定要想法子多弄些衬手的人才好。
她不要忠心也不用什么能干,只要能听话胆大就成。
或者,可以先回冷府一趟看看?
她的印像里那个便宜大哥可是从三品的武将,手下应该有能用的人吧。
一觉睡的很累,全是梦,愁云惨雾一片遮着一片,细看吧,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早上是被外头的吵闹声惊醒的,冷清一的脸直接就阴转雨再转暴雨倾盆了。
才睡醒的冷清一心情最暴燥,这一点以前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敢吵醒冷清一那是要付出惨痛代价滴。
可惜,在这里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在意。
披衣坐起来,听着那隔窗的骂声越来越高越来越不像话,好像还牵涉到了她?
冷清一拿起一侧的花瓶照着窗外用力砸了出去,“不想活的说一声,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随着一声清碎的咣当声,有人哇的一声痛呼,估计是砸到哪里了,冷清一也懒得理会,冷声冲着门外怒道,“有没有活着的,给我滚进来一个。”
007 尽是些神人呐
应声进来的是昨晚服侍冷清一睡觉的那个小丫头。
长的清清秀秀的,对着暴怒的冷清一很是拘谨不安,“少夫人您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
“你把水端进来就好。”
就着水洗了脸,接过小丫头递来的帕子揩试干净,坐在菱花镜前的冷清一本是不想让人服侍的,可一看到镜子里自个那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自个梳了,由着小丫头三五两下梳了个简单的发鬓,又选了梅花钗插了,冷清一并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的由着小丫头摆弄。
这些东西于她来言全是外行,是陌生的。
在女子梳妆打扮穿衣配饰这些东西上她是十窍通了九窃——一窍不通!
一切都收拾好,冷清一站起身子向外头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似的扭头问向小丫头,“刚才外头吵什么?”
“回少夫人的话,是,是陈嬷嬷从庄子上回来了,不知道哪里喝醉了酒在胡吣呢,您别往心里去。”
对上小丫头的双眼,小丫头眼神微闪,迅速扬起一抹温顺的笑,“奴婢服侍少夫人您用早饭?”
“好。”
她想起陈嬷嬷这个人是谁了,也没了想理会的心思。
是世子楚夜辰的奶嬷嬷。
仗着打小养大了世子的情份在楚夜辰的院子里横着走,没少为难以前的冷氏。
后来不知怎的被楚夜辰打发到了庄子上,可她却以为是冷氏所为,时不时的便回府装疯作疯的骂上一场。
老夫人和容玉环知不知道?
估计人家俩个是知道装不知道,躲在背后看热闹呢。
不然这国公府的大门是这么好进的?
摇摇头,冷清一觉得有些不解。
以前的冷氏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楚老夫人对她这个世子嫡孙媳这样的厌恶啊。
她这个世子夫人没面子,传出去对国公府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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