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很是钟情,为何会与石崇这种人做朋友?”
潘岳神情释然,手中不知疲倦地剥着枇杷:“我欣赏的是季伦的才华,再者,你怎么知,我与季伦不是同一种人?”
我张口,却又哽住。望了潘岳半晌,复听他开口,与我说起他与其夫人杨容姬的往事。
潘岳是十八岁那年遇上杨容姬的,于他口中,杨容姬当时出身名门望族,为扬州刺史杨肇之女,家大业大,占据洛阳城一方富贵。
那一日酷暑难耐,潘岳刚好走到一家绸缎坊的对面茶铺喝凉茶,远远望见杨容姬着一身素粉云绣衫,撑着一柄避日的红纸伞,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走进绸缎坊。
只那一眼,潘岳看得不很仔细,却不知觉被杨容姬那张青白小脸吸引,好奇为何隔了如此远,杨容姬的那双眸子却如深海碧渊般清晰可见。他当即撂下茶碗,跟着往绸缎坊走去。
可一进门,潘岳却被一位伙计拦住,望见是潘岳,笑脸相迎道:“潘大人来了?好巧好巧。”
潘岳摆着手,抬眼往坊中望去,见杨容姬与身边丫鬟一同,正仔细挑选着面前绸缎。
潘岳见状,与伙计道:“我要去为我娘亲挑些绸缎。”
潘岳说着往杨容姬处走去,伙计却急忙将潘岳拦住,将之拉到另外一堆布匹前:“好的好的!潘大人来看看这些吧!都是从云南那边新进的一批货。”
潘岳不敢直说,只敷衍着扫了一眼面前布匹,与伙计扫兴地摆了摆手:“不好!不好!我想去看看那一边的!”说着又要往杨容姬处去,伙计却低声将潘岳拦住:“诶!潘大人莫要去看那边的了,那是刺史家小姐想要的货,便是您有千金,我们绸缎坊也不敢卖的。且那些花色,都是些艳丽的,不衬老夫人,还是再看看这些吧!”
潘岳听伙计这样说,便不能冒犯着继续往杨容姬身边去,只远远站在一处,仍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望杨容姬,适逢杨容姬抬眼,顺着身边丫鬟的小声指点,同样望了眼潘岳。
这一番,潘岳才算看清杨容姬那张含着青光般的瘦削脸庞,一双眼如冰渊湖底般,天然趁着一股凄婉寒意,如浅浅夜色下淋着一层蜜意。
其实从那时开始,潘岳便看出,杨容姬的身体不好。她是那样一个让人看了,便觉虚弱,惹人心疼的姑娘。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潘岳都没见过杨容姬,多少次,他总有意将小羊车驶过绸缎坊的门口,却终究,没再见到那记忆中,摇曳于青阳之下的红纸伞,与那一抹令潘岳混牵梦绕的身影。
后为庆贺之前的一位同窗好友胜任大夫,潘岳去到对方府中参加宴会。也是这时,认识了当时同样年少果敢的石崇。两人握着小酒壶,说说笑笑着闯入了对方府中的后花园,趁着醉意,潘岳又遇上了杨容姬。
原来杨容姬的兄长与这位同窗自幼·交好,杨容姬与这位同窗好友家中的女眷亦是早已相熟,如今女眷们相继拿着手帕在花园中扑蝴蝶,便只留身体虚弱的杨容姬一个,独坐在湖心小亭中怅惘失神。
潘岳喝的实在有些醉,望见杨容姬时,以为是在梦中,甩开一旁石崇,便从九曲桥上冲了过去,上前紧握住杨容姬的手,糊里糊涂说了好些话。
杨容姬先是吓了一跳,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缓之却被潘岳的情话打动,不忍推开这样神情款款的俊俏少年郎。待了好久,同窗好友的妹妹跑了回来,见到杨容姬被潘岳抓着手,以为是遇到了什么狂人,招来了其他姑娘,正准备好生教训潘岳一番时,却见潘岳回过了头来。
不知哪个姑娘喊了声“潘安仁!”那些姑娘便全数愣住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半晌,齐刷刷将潘岳围了起来,仔仔细细看着潘岳那张脸,看得潘岳心惊胆战地,脸越发红了起来。
好在最后,石崇找人将潘岳从那些姑娘手中捞了回来。酒醒之后,潘岳提着聘礼,直接去到刺史大人府上下聘,坚持要迎娶杨容姬。
可谁知,这洛阳城闻名瞩目的大帅哥潘岳却被杨容姬的老爹杨肇一口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潘岳当时家贫,配不上杨容姬,再者杨容姬自小身体虚弱,几乎日日都要吃人参鹿茸补血调理,他潘岳没有钱可以供养得起杨容姬,势必要让杨容姬吃苦的,杨肇自然舍不得。
潘岳听完了杨肇的话,提着自己的聘礼,落寞地折了回去。路过街道时,姑娘们纷纷围在潘岳身边,贴心备至嘘寒问暖着,知晓潘岳被拒婚后,这些爱慕潘岳的疯狂女子们,竟齐刷刷堵到了杨肇府门口,将原本要扔给左思的烂菜叶子,全数堆在了杨肇府门口。
本来以为,这样一场闹剧过去也便算了,可谁知,这些女子因对潘岳的喜爱,开始执着的守在杨肇府门口,出来一个人,便被姑娘们揪着质问,潘岳才貌双全,哪里配不上杨家小姐!居然敢拒婚!真是太过分了…之类种种。
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杨肇一看这些姑娘如此凶悍,大门都快出不去了。琢磨来去,复将潘岳叫了回来,反送给潘岳几十盒人参鹿茸,同意将杨容姬嫁给了潘岳。
佳人总算娶得,潘岳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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