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武夫,说啥是啥,也有股硬气劲,便是再穷也靠双手吃饭,可干不出那谋别人家产的龌龊事。”他说着叹了一声,道:“哎,这事……那孙熙祥便是再混蛋,总归都是我那妹子的生身之父,如今只盼着他早日娶亲开府另过,也好叫我妹子过两天舒心日子,至于那些被谋夺的家产到底是身外之物,还能为这点东西和父亲撕破脸不成?所以说妹子可怜啊,摊上这么个父亲,钱财倒是小事,只这心里定然会不好受的。”
沙二虎点头称是,想着恩人竟然有个这样的父亲不由就有些心里发沉,半晌没再说话。
倒是关元鹤在两人低声交谈时抬头瞟了两人一眼,这才又低头写起字来,两人这一住口,屋中便静了许多,恰院外一个丫头正扫着地。她穿着橘色袒领襦衣,天青色襦裙,腰间打着红色如意结,梳着乌黑的丫髻,正执着扫帚清扫地上的落叶,这丫鬟身段极为苗条,一举一动都舒缓优美,瞧着倒是赏心悦目。
沙二虎本就无事可干,由不得留意了两眼,沈童瞧沙二虎隔着窗户瞧那丫头,便笑着道,“瞧上人家了?你这小子不是说这回回来定要说上门亲,娶个媳妇生个娃的。怎的,可有了合心意的人儿?”
沙二虎虽从未接触过大户人家,但军营里什么来历的兵没有,平日里又都好说些风月之事调剂生活,他就时常听人艳羡的说起这大户人家的公子们和下头服侍的丫鬟之间的那些风月事。如今听沈童这么说吓了一跳,面上便是一红,忙瞧了关元鹤那边一眼,这才忙道:“你别浑说!我这刚回京,哪里有什么合心意的人。想的好,只咱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眼瞧着明年又要打仗,谁会愿意嫁给咱。”
沈童自不会觉着外头那丫头跟关元鹤有什么,那丫头虽打扮的妖娆,又特意在院子里晃荡,像是个存了心思的,但关元鹤是何种人他却是比沙二虎要清楚些的,他见一句话沙二虎竟这般紧张,倒是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未再打趣他。
沙二虎这才道:“你年纪虽说没我大,但也不小了,这次回来伯父伯母没给你筹备婚事?”
沈童闻言便道:“有啊,今儿父亲和母亲还念叨此事,有意叫我入赘侯府的。来日母亲问过妹妹的意思,这事便就定了,若真成了,少不得要请大家去吃杯定亲喜酒的。”沈童今儿吃了些酒,本就有些上头,把不住嘴,再加上他和沙二虎交情颇深,沙二虎又是个闷葫芦,他自不怕这事儿沙二虎会出去浑说,故而沙二虎问起,他也没觉着说出来有什么不好的,这话便冲口而出。只他言罢就觉着后背冷飕飕的,他由不得回头瞧了一眼,只见屋中并无什么特别的,他们的大将军还坐在那里瞧着公文,一脸沉肃,只关元鹤寻常就是这幅神情,沈童便也未曾在意,纳闷的回了头。
倒是沙二虎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倒是替兄弟高兴了起来,满脸笑意的道:“嘿,你小子有福气啊!沈小姐跟那九天仙女一般,有福气有福气。”
沈童本不觉着怎样,闻言面上便是一红,露出了几分害羞和得意之色来,接着他就觉着背后又是一股子阴气,他由不得挪了挪屁股,回头瞧了眼觉着许是窗外吹来的风,便就伸手将洞开的窗户合上了半扇,这才听沙二虎道:“你爹也舍得叫你入赘,沈将军对沈小姐可真是爱重,只是这上门女婿可不好当,沈小姐又是侯府唯一的血脉,这将来只怕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少不得那些眼红的要说你谋划侯府的产业。”
父亲本就是沈强的养子,而慧安又是个孤女,他若再入赘凤阳侯府,少不得会有人说他沈峰一家谋夺恩人的家产,这是不可避免的,沈童自也清楚。童氏与他提起这事时他便想到了,只他也明白父亲母亲的一片苦心,再加上他对凤阳侯府的事也算了解,包括慧安对母亲之死的怀疑童氏也都告诉了他们兄弟,他将慧安当妹妹看,自也怜惜她。他没心上人,更不是个爱女色的,故而父母提出叫他入赘,将来也好照看好妹妹,他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可的,如今听沙二虎如此说,便笑着抿了一口茶,道:“我爹说那都是屁话,叫我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对妹子好便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入赘不入赘,左不过就是在侯府里生活罢了,反正将来有了孩子还不都是姓沈的!”
沙二虎闻言正欲点头,便听那边关元鹤突然沉声道:“人言可畏。”
两人回头,正见关元鹤啪的一声合上文书,将笔搁在笔架上抬起头来,瞧着面带诧异的沈童,又道:“既是要照顾妹妹这战场就别上了,刀枪无眼,沈大人应是会为你寻个京差,此事我也会留意一二,京畿卫和禁卫军近来倒是腾出来些空职,倒也适合你。”
沈童闻言眉头当即就纠起来了,这话怎么说,他可没想着娶亲后要困在京城啊!不过这事想想还真是极有可能,妹妹现在是父亲的眼珠子。爱着呢,自己这儿子啥都要靠边站了。父亲就是不放心妹妹,这才想着要他入赘侯府的,这要是他整日在外打仗,还谈什么照顾,自是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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