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花了大半个时辰,将这屋子内外都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快走出来复命,“禀殿下,小的已经将小殿下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一一的查过了——”
这会儿都快要四更天了,殷述不耐烦道:“别拐弯抹角的,直接说结果不行吗?没见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冻着吗?”
陈大夫稍稍抬眸看了眼殷绍,见到殷绍点头,这才说道:“小殿下的屋子里也没有发现足以引发承微娘娘重病的源头——”
廖倩华闻言,终于隐晦的松了口气。
不想紧跟着下一刻,陈大夫却是话锋一转,又有些为难道:“但是小的还是查到了一些迹象的。”
“陈大夫,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廖倩华一惊。
陈大夫就爬起来,转身引着众人往里走,“殿下请您移步进来。”
一行人跟着进了屋子,陈大夫就径自走到墙角,取下那里那盏宫灯的灯罩道:“殿下,小的查验过,在这个灯罩上就残留有那种致命的药粉的痕迹。”
“这上面?”殷述线走过去,好奇的拿了那灯罩左看右看。
他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就听那陈大夫继续说道:“这灯罩上沾染了一些不是很明显的气味,虽然里面的蜡烛没什么异常的,可是依小的推断,极有可能是之前的蜡烛被人换过了,那药粉,就是掺在蜡烛里面的。晚间点了烛火,这毒药就挥发出来,然后数日积累下来,虽然有问题的蜡烛被换掉了,可是还有一些痕迹残留在了这灯罩上。”
“蜡烛有问题?”廖倩华快走过去两步,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敢做这样的手脚?”
她去取了那大半跟蜡烛查看,“而且这蜡烛看着也用了几天了,怎么可能是被临时更换掉的?”
彼时这院子里的管事大丫头乐竹已经惶恐不安的跪在了外面。
廖倩华扭头看过去,喝问道:“这些东西,平时都是谁在管的?”
“这——”乐竹瑟瑟发抖,声音细若蚊蝇道:“小殿下屋子里的东西,都——都是奴婢亲自打理的。”说着,就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可是娘娘,奴婢可以指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动过这蜡烛啊,承微娘娘的病,真的和奴婢无关啊。”
殷梁和殷化等人,都带着看笑话一样的表情等着殷绍表态。
殷绍冷冷的看过去一眼,那乐竹马上就有点扛不住了,冷汗直冒的使劲伏低了身子,颤声道:“殿下,真的和奴婢无关,我——”
“你的意思,还是要动刑了才肯招认?”殷绍道,完全不由分说的就是一抬手,“来人——”
“殿下,冤枉,奴婢冤枉啊。”乐竹大声喊冤。
冯玉河已经命人将她按下了。
有侍卫提了板子过来,根本就不容她反抗的就开始动刑。
这板子的分量重,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如果下狠手的话,十几个板子下去基本上就再没进气了。
只三五个板子下去,那乐竹就哀嚎一声,背过了气去。
“泼醒!”冯玉河并无半点悲悯之情的冷声道。
侍卫泼了她两瓢冷水,乐竹呻吟一声,悠悠转醒来。
殷绍还是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还是不说吗?”
“殿下,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真是小殿下的屋子里出了什么问题,您也不能就认定了奴婢所为啊,这院子里多少奴才出入——”乐竹抖着声音道,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这院子里出入的奴才是多,可是能随时出入小殿下屋子的却只有你一个。”宝音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说和你无关?就算不是你亲自下的手,可是有人放了别人随意出入小殿下的屋子,这也是你的疏失,你一样逃不了干系。乐竹,你还要强行狡辩吗?”
不管怎样,这丫头总归是在劫难逃了。
殷绍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冯玉河见她还是咬牙不语,刚要再招呼继续动刑,花园里就见一个门房的婆子匆匆跑过来,禀报道:“殿下,皇后娘娘驾临,车驾马上就要到了门口了,请您和太子妃娘娘快去接驾吧。”
因为宝音提到了巫蛊之术,想来刘皇后还是不放心,所以最后还是忍不住半路又折了过来。
殷绍淡淡的又扫了那乐竹一眼,道:“想办法,一定给本宫撬开她的嘴巴来。”
言罢,就一撩袍角,带着众人直奔了大门口。
彼时刘皇后的车驾刚到,才被人扶着下了车。
“儿臣见过母后。”殷绍带人上前迎接,亲自扶了她的一只手,“天都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过来了?”
“桀儿这孩子,走到半路就不依了,说是一定要回来,本宫降不住他,就只能是绕回来了。”刘皇后笑道。
宝琴带了殷桀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
廖倩华赶紧迎上去道:“郇妈妈,今晚就安置桀儿在本宫那边歇下吧,你先送他过去。”
刘皇后投去狐疑的一瞥。
廖倩华的神色尴尬,并不好说什么。
“出了点事情。”殷绍道,一边引着刘皇后进门,一边解释。
“什么?是哪个奴才这样大胆,居然在桀儿的屋子里作祟?”刘皇后才在正听坐下,听了事情的大致始末,立刻拍案而起。
殷桀的主意都敢打,这实在是触了她的逆鳞了。
“马太医不是在你这边?赶紧叫他去给桀儿把脉看看。”刘皇后的心神不定,几乎是少有的失去了冷静,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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