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外男?”霍安笑着看了看在座的众人,呵呵一笑,说道:“不是吧?陛下这是敷衍我们吧?或者是觉得我们回鹘蛮夷之地,不配欣赏你们大云上邦的管弦歌舞?”
“这里是承州行宫,又不是云都城。我们并不知道回鹘王你会来这里,所以也没准备什么歌舞。不如,本候敬你三大碗?”宁侯站起身来,端起手中的酒朝霍安笑着。
宁侯卫章在大云军队里素来有‘战神’的称号。而他的这个称号也正是在对西回鹘的战场上活得的。所以,尽管西回鹘人对宁侯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但也的确十分忌惮,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然而,回鹘王这次不是来打仗的,所谓‘上门是客’。他又自持身份,也可以在这里任性一把。于是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口算是给宁侯面子,然后又笑着问云硕:“可是,单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啊!如果你们大云朝真的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歌舞乐曲,那就还让我带来的那些美人儿来一曲?”
他这般说话,明显就是挑衅了。然而在座的众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次他们真的没有人能站出来舞一曲,或者弄个别的什么来祝酒兴。
“我们大云朝人才济济,区区歌舞管弦,精通之人不知有几千几万。”一声清冷的嘲笑从屏风后面传来,“倒是你们回鹘,连个像样的乐器都拿不出来,倒是学我们那些雕虫小技来凑数,到底也难登大雅之堂。”
话音一落,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穿着紫色一群的姑娘。
“娉婷!”卫凌浩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姚家的长孙女,宁侯夫人姚燕语娘家大侄子姚盛林的嫡长女姚娉婷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碧色的玉笛,轻笑道:“回陛下,侯爷,和几位叔叔。我姚娉婷不才,愿献一曲,为大家祝酒兴。”
云硕阴沉的脸上立刻见了一点阳光。
宁侯叹道:“娉婷啊!你能行吗?”
“侯爷,说心里话,这若是在帝都城,娉婷还真是不敢献丑。毕竟咱们帝都城里随便找出个人来吹这笛子,都比娉婷强几倍。但是,在这里,娉婷自信还不会给咱们大云丢脸。因为……”姚娉婷看了一眼贵宾位上的霍安,轻笑道:“毕竟回鹘来的这几位贵客,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宗的管弦之音。”
“哈哈!说得好!”韩建示朗声笑道。
“姚姑娘。”云硕的脸上终于有了微笑,“有劳你就为大家献一曲了。”
“臣女谨遵圣谕。”姚娉婷恭敬地朝着云硕施礼,然后转身走出了大殿,却在殿前的廊檐下,把玉笛一横,缓缓地吹出了一曲《水云》。
这首曲子原本是琴曲,姚娉婷吹出来的是它的引子部分,原作以古琴为主,以圆润飘逸的泛音和不断上扬的跳宕旋律表现了轻烟缭绕、水波荡漾的优美意境,犹如一幅远景山水画。
然而姚娉婷用玉笛来演绎,笛声更比古琴少了一份沉稳却多了几分清亮婉转,把曲子本身的悲怆之情抹去,更添了几分对山河如画的热爱。
一曲即终,在座的人依然沉浸在曲子所带来的情绪里,有些怅然若失,却又回味无穷。
“哈哈!”霍安身边的一个青衣男子捋着胡须一笑,打断了众人的沉默,“这《水云》用笛子吹来,想不到另有一番风味。这位姑娘的笛子吹得可谓炉火纯青,感情也到了,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姚神医的亲戚,看来这姑娘也是才艺双绝呀。”
“你还知道姚神医?”云硕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青衣人。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回鹘人,倒像是中原人,只是不知为何却在霍安的身边。
“当然,在下有幸,当年曾得姚神医救治,否则,早就再世为人了。”
“姚神医一生救人无数,天下许许多多的人都受过她的惠泽。不过你一个回鹘人,怎么可能有缘见到姚神医?”云硕嘲讽的问。
霍安笑道:“啊,陛下或许不知,我这位滕先生本是一位中原学者,前些年被本王请到回鹘,拜为师尊,现如今是我回鹘的国师。”
“中原学者?来回鹘做国师?”云硕一听这话,冷冽的眼神立刻扫向那位滕先生的脸。
“无名小辈而已。”滕先生朝着云硕欠了欠身。
云硕没理他,因为站在殿外吹笛子的姚娉婷进来了。
“姚姑娘辛苦了。”看着袅袅下拜的姚娉婷,云硕抬手指着身旁一个小太监,说道:“来人,把那对白玉如意赏给姚姑娘。”
“谢陛下赏赐。”姚娉婷再次跪拜行礼,然后款款起身,又大大方方的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玉如意,转手交给了卫凌浩。姚家这次没有人陪王伴驾来承州,卫家便是姚娉婷的家人。
霍安看着云硕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当场赏给了姚娉婷,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那对玉如意怎么说也算是国礼,居然连国库都没入就转手赏了个小丫头……大云皇帝果然没把回鹘放在眼里啊!
酒宴继续进行,大家互相敬酒,觥筹交错。
因为是大云国宴,所以席间安排的饭菜都是中原口味。霍安又说中原的饭菜虽然精致,但总是吃得不过瘾。想要吃大块的羊肉。对于这点要求,云硕自然是给予满足,当下便吩咐人去准备烤炉,宰羊。
韩芊一直从后面听着,至此时便有心要压一压这霍安的气焰,便拉着卫曦月去了御膳房。
当然,韩郡主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整出多少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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