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遥也是刚好出宫去校场练习骑射,半路被韩钧给拉了来。卫靖遥虽然跟韩钧一样是侯门嫡长子,但宁侯府的势头却比忠毅侯府更响亮,朝中的大臣们也更加忌惮。
来的路上韩钧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卫靖遥讲清楚了,卫靖遥听完之后却很是担忧,叹道:“这件事情对颜姑娘极为不利啊!就算是有人算计谋害,可这晋西王家毕竟死了人。这死了的王远贵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叫人查清楚了没?”
“查过了,这人是晋西大商黄建隆的干儿子,一直替黄建隆打点生意,黄记的半个掌柜的,去年来到京城专门负责黄记送进宫里的煤炭。跟后宫的总管大太监关系不错,跟礼部,户部的诸多官员也都有来往。说起来,在这云都城里这王远贵也算是个小人物儿。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卫靖遥又问:“他可有什么仇人宿敌?”
“他一个生意人,四面逢源八面玲珑,平时很少得罪人的。若是生意上的竞争自然会有一些,但黄记早就霸占了晋西煤炭生意的大半儿,他们拿了宫廷的供奉也有七八年了吧?再说,如果生意上的仇人,毒死黄家的一个干儿子有什么用?那黄建隆除了一个嫡子之外,还有有三个庶出的儿子以及五个干儿子帮他打点生意呢,最不缺的就是儿子啊!”
“那就真的奇怪了。”卫靖遥皱眉叹道。
“这明显是有人做的局,目的就是颜文臻。”韩钧笃定的说道。
卫靖遥轻笑着反问:“你是说邵隽文?”
“没有证据。不过……除了他,我还真是想不出别人来。”
卫靖遥无奈的叹道:“他可是朝廷大臣,他爹是礼部尚书,二品大员,他自己也是个五品官——你这些话可不能随便说。”
“我没随便说,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韩钧叹道。
“你呀!”卫靖遥无奈的看着韩钧,半晌才叹道,“怪不得舅父总说你长不大。”
“我不过十七岁,长那么大干嘛?哪像你,十五岁的孩子就跟个老头儿一样深沉了,累不累啊?”
“累。”卫靖遥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没办法。”
韩钧点头道:“是喽,所以我叫你来,你帮我仔细的瞧瞧这些人,到底是耍的什么花腔。”
说话间,韩钧的马车已经到了大理寺门口,随行的护卫把围观的百姓们挡开,两位公卿士族贵公子先后下车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呦喂!这位小公子是谁呀?看着比忠毅候世子还贵气?”
“嘘——这是宁侯府的大少爷!”
“呦呵!看来宁侯府也是站在颜家那姑娘这边的?”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这案子已经通天了,皇上派了这二位公子哥儿来监察也不一定呢。”
“有道理,今儿这乐子可大了!”
“小心点吧,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别说,只睁开眼睛好好地看就行了。”
“说的是,说的是。”
……
在围观百姓们的议论纷纷中,这两兄弟肩并肩进了大理寺的门。大理寺卿听说宁侯府大少爷和忠毅候大少爷一起来了,忙起身迎至门口。韩钧见状暗笑,看这大理寺卿的态度就知道了——这些狗官,成天口口声声的说什么‘风骨’,还不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死样子?
“刘大人,我跟韩钧只是路过此处,见门口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的,便觉得好奇,所以进来看看。你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不用理会我们,我们就在一旁看个热闹。”
“是,大少爷可是我们这儿的稀客。二位小爷里面请。”
“刘大人不用客气,这是你的衙门,这案子是你在办,我们只是旁观而已。你可千万别因为我们而坏了这审案的规矩。”卫靖遥说着,便在主审桌案旁边书记官呆的长条桌案旁边的垫子上坐了下来。
书记官极有眼色的把自己记录案宗的东西双手奉上,恭敬地说道:“请大公子过目。”
卫靖遥摆摆手,微笑道:“我不看,你们都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当我们哥儿俩不存在好了。刘大人,开堂吧?”
“是。”大理寺卿一边拱手应着,一边暗暗地叫了一声苦,转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拿起惊堂木,‘啪’的一拍,喝道:“带人犯!”
衙役们齐声呼喊:“带人犯——”
外边早就等在廊檐下的颜文臻以及原告都被带了进来。
开审的程序依然不变,大理寺卿端着架子问过人犯姓名,以及简单的案情之后,又把惊堂木一拍,喝问王福成:“原告王福成,你说你有新的证人指控颜文臻在饭菜里下毒,那证人何在?!”
“我有证人,证人来了!”王福成一边说着一边往外看。
大理寺卿高声喝道:“带证人!”
门外一个浅青色布衫中等身材的男子应声而入,进门后跪在王福成的旁边。颜文臻转头一看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
!”
“下跪者何人?报上姓名!”
“小人毕甲申,是家和斋的学徒。”
大理寺卿手中惊堂木再拍,朗声道:“毕甲申,事关王远贵中毒一案,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从实讲来!”
“甲申!”颜文臻厉声喝道,“你居然……”
“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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