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善笑起来,“找我有别的事你就说,不用拿东西说事。我都替那东西委屈。”
顾西笑道,“就是钱小乐说的那事,他说你找了他们替我去抬价,我回来当天就听说了,可一直没时间和你谈这事。”
于自善说,“听说你们在拍地,我以为你又要有大动作。”
顾西站在马路边,觉得大夏天日头真是晒,她头晕眼花。
没车很苦恼。
她说,“事情真是太多,我这路边站着呢,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那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于自善说,“你在什么地方?我这正开车,看看远近,捎你一程?”
顾西说,“不用,你们的秋拍不就在下个月,我的东西上不上?”
说完对面一阵子安静。
顾西惊觉,自己语气太干巴了。她说,“抱歉,天真的太热。”
于自善说,“……上吧。你看看你,如果不让你的东西上,你都没钱买车是不是?”
顾西愣了好一会,“……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呀。”
于自善说,“无碍,回头细说。”
然后他挂了电话。顾西拿着手机很凌乱。她这次真的不是哭穷,难道她的“穷”已经深入骨髓,透在了一言一行中吗?
一定是被她的吝啬老公影响了。
她决定要找程琦算账。嗯,错误都归于程琦,荣耀都是她的!
回到酒店一推开门,程琦正在画图,垂目凝神,姿态端严。
顾西的“怒气冲冲”,一秒钟就被点成花痴惊呆在门口。
看到他一笔一划,气定神闲,富贵闲适荡然而来,她走过去,脚步不由都想细碎清浅,变成那画中添香的美人。
她站在旁边,视线到了宣纸上,那熟悉的前后花园,游泳池上的落叶,阿进乱停的跑车,甚至奔跑的驯鹿,她的眼睛要湿了,“这是……你以前的房子?”
程琦收笔,更正道,“咱们的家。”
顾西靠近他怀里,怨念道,“为什么没有咱们俩?”她仰望着程琦,“我也要和你在里面,在画里。”
“在呢。”程琦眼神含笑。
“在哪儿?”顾西连忙趴上去找,小草都翻仔细了,也没看到,“我怎么没看到。”
程琦用笔杆点了一处,“在里面。”
顾西看向他,无奈道,“那是咱们的卧室。”
程琦说,“对呀,这是套画,里面还有一套春宫我还没有画。”
顾西转身扑上去打他,“混蛋,原来在骗我。”
程琦朗声笑起来,放下笔,被一路追打倒在床上,“就喜欢逗你,怎么办?”
顾西趁机和他算账,“你还说,都是你,差点又让我闯祸。”
程琦莫名其妙,“别说你性子稳,要不是咱们俩这么好,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现在活波的样子。可要说你闯祸,那怎么可能?”
顾西嗔他一眼,“不用夸我。我说真的。”
她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正色道,“你怎么不提醒我,我不能把手上的民国瓷器都拍出百万?”
“那为什么不能?”程琦坐了起来,看着她问。
“那还用说?”顾西抬手,又爱又恨地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忘了,如果我现在放出去一批过百万的瓷器,虽然是民国货,可是就会造成市场热点,到时候大家都追捧民国货了怎么办?”
程琦看着她,非常欲言又止。
顾西教训道,“你也没想到吧,真是,咱们俩真是昏头,天天说人家外国人分步骤炒我们的东西,现在我们自己差点弄出来个热点。”
程琦抬手,摸着她的头,同情的语气说,“你怎么想这么多?”
顾西一愣,“难道不是?”
程琦说,“就凭你,出手几个天价的民国瓷器就想炒高市场?你知道这市场有多大吗?人家苏富比佳士得是多大的市场份额,一呼百应,小拍行全都以他们马首是瞻,才能产生那种效果。”
顾西怔怔地看着他,“真不是你忘了?”
程琦说,“我怎么可能忘记这种事情,你自己都说是分步骤,那步骤是十几二十年的计划,你自己说,凭一人之力,能翻多大浪?就像凭你一家公司,无论你做哪一行,你能掌握市场的定价权吗?”
顾西一想,确实不就是这个道理。她被几个外行差点带沟里去了。她倒在床上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有件事我可以去做了。”
“什么事?”程琦连忙不耻下问。
顾西歪着头看他,“冷漠”地说,“跨行业太难,令我经常找不准深浅,让你也试试,我不告诉你。”
程琦一翻身,压住她说,“那好,我试别的就行……我那图很缺灵感。”
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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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西带来两件自己从国外买的民国瓷器,又一次去拜访潘厂长。
潘厂长有点受宠若惊,是不是好东西不知道,可底上打着红戳戳很诱人,他说,“这个……就是那个火漆印?”
顾西说,“这是我们客户在国外古玩市场挑的,我们的投资公司,就是帮忙过手这些东西,都是专家看过的。”
潘厂长说,“这摆在我们厂里,可不合适,太招眼。”
顾西连忙“惊讶”地说,“这东西是给您孩子玩的,这么小的东西,哪里值得放在厂里。”
潘厂长的笑容越发明显,看向顾西,和颜悦色地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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