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乐佩服地看着她,真是又敢说,又说的很有道理。
和他开食府的理念简直一模一样。
潘厂长苦笑,随即长长叹了口气,“上次和你聊过生产有机饮品的事情,就觉得你很有自己的想法。果然没错。这个品牌……”
他看着顾西,“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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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墙上是黑白的照片。
潘厂长说,“你看,50年的时候,我们建厂。你看看这照片上的小孩子,这是我们厂的职工,他小时候喝我们的东西,现在都长大了。在我们厂上班。不是我一定要搞电商,而是我们救不活这个品牌。没有办法,我们讲情怀,更要讲生存。”
顾西有些动容。
潘厂长走了一步说,“你再看这一副,这是80年的一张大合照,你看这平凡无奇的一瓶汽水,曾经养活了我们厂几代人。这些人,后排的那些都是当初新进场的职工。现在都50多岁。厂子要关门,我觉得最对不起的是他们。”
他看向顾西,恳切的语气说,“我是个没本事的厂长,都说走快一步是先行者,走快十步,注定还只能是失败者。”
顾西不忍心,连忙安慰说,“您也不是失败者,只是就算方向对,不熟悉的行业也有风险。”
“厂长——”会客室门口多了位50多岁的男人,他说,“库房里出点事,杜厂长请您去看看。”这人说话的语气很自由,没有对厂长说话刻意的恭敬,但却令人听着很家常舒服。
潘厂长对顾西说,“杜厂长是我们的副厂长,他处理不了,我去看看。”说完又指了指门口的人,“他就是照片上那个小子,你看看,现在都这年纪了。”
顾西对人家点了点头。
就见那俩人往外走。她远远听着,
潘厂长说,“又怎么了?让你们清算东西,不会连数都数不清?多了还是少了?”
“少了就不找您了,是多了。我们怕是之前发错了货,你去看看。”
“保真!”钱小乐站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你可别心软。这是一个局你知道吧?”
顾西后退一步,看着他。
钱小乐拇指点了点后头,“这姓潘的,知道你有本事有门路,这厂子卖不出一个亿,他知道你正好有这个钱。这是在算计你。”
顾西微微侧头,露出笑意,慢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叔认识副厂长你怎么忘了?”
顾西点了点头。
钱小乐说,“不然我怎么要跟着你过来。他们当然不想厂子关门,员工可怜是真的,不过你没必要摊这个麻烦。做这个又累又不挣钱。你现在多舒服,随便几句话,大家争着对你好。”
顾西觉得这话还真是实在,她说,“可你也不能说他就是算计我。我的钱还给你叔了,我现在又没有钱。”
“要钱做什么,你有关系呀。”钱小乐说,“你想想,我们能帮你清账,证明我们在乎你。你随便几句话,凑出来一亿不就是张张口的事,他当然找你。除了找你,他找外商都没这么省事。”
顾西噗嗤给笑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能量这么大。
她转身,看向墙面上的黑白照片,“至少对这个厂里的职工而言,这产品,凝结着他们的情节。是他们厂文化的一部分。或者有更深层次的,我还理解不了的情义在里面。”
钱小乐听她语气像是要动摇,压低声音说,“你别心软,甚至刚刚来那个人,一定都是安排的。故意在你这里用感情牌。”
顾西微微侧头,看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怅然地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是又时候就是不忍心。对我是一个选择,对他们,却是一个生计。”顾西转身往外走,潘厂长和她来往多,这次还真是蛇打七寸。
这一刻,她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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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顾西刚刚洗了澡,电话响起,她接了,坐在酒店的书桌前,镜子里照出自己。
程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在做什么?”
顾西向后看了一眼,床上堆满了衣服,旅行箱放在旁边,她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生气。”
“生气?”程琦的语气充满惊奇,“你还能做出令我生气的事情。”
顾西说,“下个月,嗯,也就是六月,我不去伦敦和你碰面了。——嗯,七月也不去。”
“嗯?”程琦的声音提了上去,“……为什么?我要不高兴了。”
顾西笑,低下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瞬间就容光焕发起来,她说,“程琦,我买了一间公司。是一间二战后成立的公司,历史悠久。我们的经典品牌长盛不衰,不止养活了三代人,更是很多人记忆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又有文化,更有内涵。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有这种荣幸,可以接手这种公司。带给我巨大的使命感。”
程琦带笑的声音传来,“……这是你精心挑选的文化包装?用我听的懂的语言,再说一遍。”
顾西翻了个白眼说,“……好吧,是一家1950年成立的汽水厂。就是咱们买地的厂子,他们经营不下去,我心软,他们就硬塞给我了。”
对面空了一会,而后程琦爆笑起来,他捂着听筒,顾西也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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