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剩下两个人,
水杯外,水珠凝结着落下,客厅安静到令人如坐针毡。
顾惜的无计可施令自己觉得愤怒,她猛然站了起来,转身居高临下,对程琦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程琦看着她,眼神如冬日可以穿透冰冷的骄阳,给人温暖,他说,“你知道的。”
没了第一次追到家门口的“笨嘴笨舌”,全是不疾不徐的势在必得,顾惜气的恨不能立时跑远,她压着火气说,“做人讲诚信是基本的,你这样……”
她的表情无奈到无助。
程琦的眼神定在她脸上一秒,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顾惜警惕地一下抬起手,扬在空中,“你现在准备干什么,软的不行来硬的吗?”
程琦低头带上笑意,“都说了,今天有话好好说。”
顾惜退后一步,“我都不明白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一言九鼎吗?那天下雨,你明明说过都听我的。”
程琦的笑意敛去,看着她说,“你知道为什么?”
那眼神认真,带着执着,好像再没有力量可以阻挡他,或者……他自己也对自己无能为力。意思太多,顾惜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烦躁地挪开视线,“我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咱们都谈不上认识。见过的次数一只手……”她摊开左手,一想又不对,补上右手,“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你这样逼我,没有觉得太卑鄙了吗?”
程琦看着那两只摊在自己面前的小手,眼神一下变得幽深,右手就抬了起来。
顾惜眼明手快,一下收回手躲开,看他的神色更加警惕。
程琦对上那眼神,觉出无奈来,他说,“虽然见的是不多……可是在我心里,觉得我们认识好久了。”
顾惜退后一步,抬手捂上耳朵,下意识的动作,又觉得太幼稚,她连忙放下手,“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那语气绝望中带着无计可施。
程琦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过了一会,说,“那天……我真的想过都随你。可我回来一想,觉得这事情不对。”
不对?!
顾惜被惊讶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她也不等程琦说,自顾自和他讲道理,“我救你的时候说的多清楚,你要是我,你救了个人,还救出一个麻烦,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她觉得呼吸困难,走到落地门前,一下推开,风灌了进来,吹扬起她的裙摆,“咱们去外面说话。”
程琦站着不动,看着她,她身上是月白色的裙子,这样站在风里,单薄地令人心疼,他走过去,伸手去推那门,“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门慢慢合上,
顾惜伸手挡上,她说撑着那门,面部表情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程琦看着她的手,那手腕那么细,却奋力地抵抗着,令人心悸,他收回手,说,“我一直都知道,人应该专注自己能做好的,而不是自己想要的。”
顾惜说:“你别这么说,我这样的人,只能选择自己能做好的,不能去肖想自己想要的,因为那往往不切实际,可你哪里需要,你不用给我灌鸡汤。”
程琦笑了,“你这么聪明,我怎么敢给你灌鸡汤。”
顾惜不为所动,“我早就和你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大家的交集本来就是错误的。就像戴邵东这事,你觉得是为我好,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做的为我好,我未必会觉得好。”
程琦说:“那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大家商量着解决不是更好吗?”
“能有什么问题?”顾惜说,“咱们俩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总说话不算数,我不想认识你,不想和你做朋友,也不想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
程琦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是想过不打扰她的,可是……他做不到。
他柔声唤她,“顾惜……”
顾惜看着自己面前的方寸之地,门开的一道缝,吹着她像吹一尊雕像。
程琦的眼神,从她的发丝挪下,到她紧紧闭着的唇,再到撑在门上,紧绷的手,心也跟着她绷紧,“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要不你教我,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来了,你就能认识我,和我说话……可你不认识我,也不想和我走。”
他挪开视线,又说,“后来那天下雨,你又说了那样的话,我知道自己是该放手的,你已经那样说了……可是回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认识。”
他伸手,拉上顾惜的手,“你都还不认识我……给我们个机会,好不好?”
顾惜低头,看到握自己的那手,轻轻地握着,好像随时给她机会甩手而去。这样的人,用这样低三下气的语气说话。
她觉得眼睛都酸了,她甩开他,“如果我说不行,你会怎么样?”
程琦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有点愣神,“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顾惜被气笑了,“其实真话假话都无所谓,反正我半点不会相信,你是一个不会说话算数的人,我看出来了。”
程琦:“……”
的确,在她这里,他的信用已经跌负了,如果他一早知道那出口的话代表什么意思,就压根不会答应她。
“我觉得对我不公平……”他忽而说,有点闷闷的,“如果做了朋友之后,你觉得我有问题,不想理我,我还能说服自己,那天那种情况,你用自己威胁我,我以前也没有那样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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